如果理智地想，如果站在生活的角度看，娶歌肯定不如娶杜小。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假如歌是生活中的，而杜小就是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假如歌是他神上的兴奋剂，而杜小就是他上的好伴侣。如果只考虑过日，那就应该娶杜小；如果考虑情和神生活，歌无疑是最让他心的选择。问题是，他现在也不明白是要过日还是要满足心。

虽已是秋天，但天黑得还是很晚，而且天刚黑，校园的路灯就亮了起来。他有讨厌这路灯，亮光光的，人们老远就认了他，然后打招呼，然后询问去什么。他止不住了心虚，虽然觉得心虚得没理，但就是心虚得有发慌，就像真的要去偷摸狗。急匆匆来到杜小家的楼下，他又有犹豫，觉得应该给人家打个电话。掏手机，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俩是谁和谁呀，用得着这么客气这么讲究吗？既然来了，就给她来个突然惊现，不她兴也好，不兴也罢，坐下来慢慢再说。

三个人谁都没料到会突然碰到一起。尴尬一下，叶天闻解释说，跟吕书记下去了一趟，就麻烦事不断，就让人家给缠上了，今天又要要一个材料，而且要得很急，我只好来和杜老师商量一下怎么搞。

如果这次当不上副校长，今后的日无疑就是一般人的日。一般人的日就是柴米油盐。如果有一个小鸟依人的妻，有一个温如的家，过一般人的日也还能说得过去。但目前的情况是，歌误解了他，杜小也误解了他。两个女人都以为他朝三暮四。而要当副厅的杜小也许还不仅仅认为他朝三暮四，也许还以为他心存不良又要弃歌而攀附她这个副厅。真的是天大的冤枉。

陪吕书记下去调研后，本来要写一个详细的调查报告，但今天吕书记又突然打来电话，说上面来人，可能要提到新农村建设，问他有没有什么新观新见解，给他写一个大概提要。他觉得这样的事不能凑合，更何况考副厅只考了个第三名，如果不靠吕书记帮忙，要想当副校长绝对没有可能。如果要吕书记帮忙，就应该在吕书记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至少要让吕书记觉得你很有才华，人家才可能帮你一把。于这样的想法，他决定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集中一下大家的智慧。刚和杜小开始讨论，胡增泉就来了。叶天闻只好把大概的情况对胡增泉说一遍，然后问胡增泉有什么见。

胡增泉的突然到来确实让叶天闻吃惊。刚才他才知杜小已经和长有离了婚。问她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只是两人合不来。胡增泉的突然现，一下让他有了答案，而且凭觉，他觉得杜小和胡增泉已经很熟，已经熟悉到了来去都不用打招呼。这样看来，胡增泉的老婆没死时，他们两人就已经勾搭上了。好你个胡增泉，平日貌岸然一副正人君，特别是老婆死后，还突然悲伤得了过去，而且还悲伤得浑。叶天闻突然觉得胡增泉是那样的陌生，杜小也让他不可思议。在他的心目中，杜小是傲的，杜小是有才华的，杜小更是聪明的，当然也是很理智的。想不到傲理智的杜小竟然轻易就委于胡增泉，而且还和丈夫离了婚。叶天闻急忙说如果你们有事，你们谈，我先走。

杜小红了脸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叶主任你不是要讨论新农村建设吗，胡助理来了，他对这方面也许更有研究，你不妨也听听他的意见。叶天闻只好坐下。

胡增泉在地上踱一阵步，又觉得没必要生气，没必要如此斤斤计较。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天生就使小，更何况你曾经确实伤害过人家，而且伤害得不轻，差让人家成为残疾没脸见人。和杜小的事，他决定冷静了再好好想想。

胡增泉想说来得不巧，你们忙我走。但他又不想走，他更想搞清他叶天闻究竟来什么。再说来了就走，也显得不太友好。胡增泉坐了下来，却又说，如果你们忙，那我就走，我改天再来。

人真是不可貌相。默默无闻的杜小一下就要成为副厅，这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如果说她能有今天，那也是她认识他依靠他的结果。正是他的引导，她才走上了金光大。可她能这样想吗？他思考一阵，觉得不她怎么想，他都应该主动去看看她。她毕竟是女人，女人有时嘴里骂你，心里恨你，但还是想你。如果你能主动请求原谅，她不仅能很快就原谅你，而且还能很快就把整个自己都给你。他决定天黑就去杜小家看看，不今后能不能娶她，去看看她总是应该的，拥有她这样一个副厅朋友也是光荣的，有必要的。

让胡增泉吃惊的是，杜小的屋里不光是杜小，还有叶天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