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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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目睡醒了，躺在床上发呆，夕yang的余晖透过窗帘的feng隙像一柄扇形的利刃将房间一分为二。他知dao，是他姐姐在他睡着的时候进来替他拉上了窗帘。鼠目起shen找了一圈，没找到烟灰缸，随手拿过一个茶杯，回shen钻进被窝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烟灰就弹在茶杯里。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经过一场睡眠好像变成了梦境，他却知dao这绝对不是梦。无意中他知dao了市委常委、常务副市chang孙国强的秘密，这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无法zuo出准确的评估，所以激动中又有jin张，他不知dao下一步自己应该zuo些什么，但是他却知dao自己绝对不会什么也不zuo，把昨天晚上的一切当成一场梦。

手机响了，鼠目爬起来拿过手机接听：“噢，主编啊，我没事，昨天晚上没睡觉，今天补了补。”

主编：“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市委赵书记把我跟社chang叫去了，你猜他见我们干吗？”

鼠目顿时彻底清醒了，一骨碌翻shen坐起：“他找你们干吗？肯定跟我有关。”

主编：“你怎么知dao？”

“这还用猜吗？跟我无关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他又要干预新闻自由吗？”

主编：“你千万别提新闻自由这几个字，我一听这几个字就反胃，新闻自由这几个字太虚伪，你给我说说，到底什么地方有新闻自由？美国？”

鼠目：“美国自由个pi，这我懂，哪家美国新闻媒ti都得看财团的脸色，财团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么，他们都是不同利益集团的houshe2、代言人而已，美国人自己也知dao他们的新闻自由是假的。我说的新闻自由是狭义的，特指我们报社的发稿权和自主权。”

主编：“赵书记没有干预我们什么，他充分肯定了我们在宣传党和国家方针政策、正确引导新闻导向、实施舆论监督方面发挥的良好作用。”

鼠目：“受到市委书记的表扬和肯定这是好事啊，怎么？您老人家是不是太激动了给我报喜啊？”

主编：“我给你报什么喜，赵书记指示我们专门组织一个报dao组，专题采访市委市政府在保护农民工权益方面zuo的工作和采取的措施，点名要你参加这个报dao组呢。”

鼠目：“他什么意思？”

主编：“什么意思人家没有明说，我们也不敢shen究，估计你写的那篇《农民工的权益谁来保护》引起了重视，你明天赶jin来上班，参加这个报dao组的采访工作。”

鼠目还要问问明白，主编已经挂了电话。鼠目开始思索，不guan怎么回事，他敢肯定的是，市委市政府对他写的那篇文章肯定有不同意见，不然也不会郑重其事地由官方出面组织专题报dao。既然由官方出面组织专题报dao，肯定就会由官方严格把关，而且必定是正面报dao为主，谁也不会傻到请人写文章骂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鼠目ma上给主编回电话：“主编，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参加那个报dao组。”

主编：“怎么了？这是市委书记亲自点将，你要是不去我们怎么jiao代？”

鼠目：“不麻烦你给他jiao代，我跟他说。”

主编：“县官不如现guan，你还是先给我jiao代一下，什么理由？”

鼠目：“看在你是我老大哥的分上我可以先给你透个底，你绝对要替我保密，你要是听我说完之后，肯定能支持我。”

主编：“寸光，你别忽悠我啊，我胆小。”

“昨天晚上在紫苑路3号大院发生什么事了你知dao吗？”

主编：“听说了，常委大院发生谋杀案，警察去了一堆，结果啥事没有。”

“到底是主编，高度概括，言简意赅。你知dao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吗？”

主编：“知dao，不就是孙副市chang的爱人有jing1神病，胡说八dao闹了一场虚惊吗？”

“嘿嘿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想一想，即便孙副市chang的爱人真有jing1神病，她为什么不说把别人杀了，非说杀了自己的丈夫呢？是什么事情让她对孙副市chang——自己的丈夫恨之入骨呢？”

主编默不作声，静静地听他讲，鼠目得意洋洋地一笑：“告诉你吧，其中的秘密整个海yang市只有三个人知dao。”

主编：“哪三个人？”

“鄙人，还有孙国强和她爱人。”

主编：“是嘛，你准备怎么样？”

鼠目：“我准备shen入采访一下，一旦得到证实之后，ma上出一篇让海yang市甚至全国轰动的东西，标题我都想好了，《发生在常委大院的谋杀》，或者就叫《梦幻谋杀》。”

主编：“你要吓死我还是要害死我？告诉你，就凭你这个标题，我就不敢发你的稿。我们是搞新闻的，不是网络杂志，你那个标题就像胡编luan造出来的侦探小说。难怪赵书记叮嘱我们，对你的稿子要严格把关呢。”

鼠目：“赵宽真的这么说了？什么时候说的？”

主编：“他倒没这么说，我是这么理解的，你千万别找他问这件事情，你要是找他问，我就很难zuo人了。”

鼠目趁机提条件：“你是我老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dao，赵宽就是想让你们压我的稿子，仗着他是我姐夫，假私济公，我也没办法告他。这件事我已经知dao了，我也相信你不会屈从于赵宽的压力。我刚才说的新闻线索多bang，全世界的记者碰到这样的新闻线索都得打破脑袋抢，你就给我创造点条件，如果有重大收获，我保证你是我的第一读者。”

主编叹息一声：“牛不吃水也不能强按tou，你ying不干谁能bi1着你干？bi1着你去采访即便去了保证也是应付差事。行啊，你就干你说的那件事吧，但是有一个条件，稿子不能在别的媒ti上发，必须在《海yang日报》上发。”

鼠目：“主编大人，我知dao你的如意算盘，我的稿子如果只能在《海yang日报》上发你就能控制我，是不是？行，我答应你，不经过你老人家的同意我任何报纸上也不发。”

主编：“人言为信，咱们是君子协定，我也不用你给我写什么书面保证、书面承诺之类的东西了，到时候如果你的稿子我通不过，你又拿给别的报纸发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另外，稿子的标题别搞得那么俗气，活像街tou小报上的市井小说。”

鼠目：“行，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bi1我参加那个什么采访组就成，给我点时间，我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主编：“我希望你别让我大吃一惊才好。”

挂了电话，鼠目对着手机嘟囔：“主编大人啊主编大人，我答应你不在报纸上发表，可没答应你不在网络上发表，到时候你要是卡我，可别怪我毁约啊。”

鼠目正在得意，门被敲得哐哐luan响，赵吉乐在外面喊他：“舅舅，舅舅，你出来，我听见你在屋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