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枪容易躲闪，暗箭不好提防，怕就怕这暗里下黑手，我就不放心你这娃不会防人。”

李冬青说：“尕掌柜，我还是你心里的一块冷年糕。其实这话我早就说过了，你跟我，谁亲手害过谁的亲人？都是别人惹下的事情，你跟我何必为旁人欠的债还钱呢？再说了，你亲手杀了我们钱团长的亲舅舅，我们钱团长都能不计前嫌，你尕团长难就不能把心放得更宽一些吗？你再看看这些弟兄，这都是抗日英雄啊，他们上的伤总得治疗吧？你们回到山上这些弟兄的伤怎么办呢？”

说：“你们先走，等你们走了我再走，我送你们一程。”

笑笑，撇撇嘴说：“你娃儿是想叫县城百姓都看看我这个女飞贼的模样吧？算了，我还是回我的狗娃山上给尕掌柜看门去，可不要再像上一回，我们不在叫人家把我们老窝端了，害得我们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说：“你不要跟我，跟上掌柜的，掌柜的遇上啥事情边有个能商量的人。”

李冬青上说：“真是大度，不愧为女中豪杰，最好请能一起城，也让县城的百姓瞻仰一下大名鼎鼎的女飞…豪杰的风采。”

李冬青的

李冬青黑脸一红，打着哈哈说：“不肯赏脸我也不敢勉了，俗话说拉门的不是客么，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闲了随时到县城来，不啥时候来都是李某的贵客。”

这时候，八路军的卫生员组织迎接我们的百姓开始抬运我们的伤员，李冬青、回音等人则陪着我们一起城。路上我问李冬青：“我派去跟你联络的人呢？”

我这时候才想起了四，难这家伙没得去城？或者城了又让李冬青怎么了？不然这个时候他应该现在我的面前向我报告了。我说：“你放心回去，我吃过李冬青一回亏，我一定小心。再说还有八路军跟咱们是一事，谅他李冬青也不敢对我们咋样，起码不敢明着来。”

李冬青说：“你说的是那个叫四的，上一回你城不就带着他吗？他城的时候上叫日本鬼钻了个，我安排在医院养着呢。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伤着骨，不要。”

我带城的都是负伤的伙计，卫师爷没负伤，所以他准备跟回山，让这么一说，就又站到了我的后。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到我边对着我的耳朵说：“我记着你叫四城给李冬青报信去了，叫他城合我们。他不但没有来合我们，现在四也不见人影，这件事情要清楚。”

李冬青说：“好我的尕掌柜呢，你无牵无挂光跟日本鬼打就成了，我的肩上可还挑着几万百姓的家命呢，万一城门开了日本鬼拥来，老百姓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再说了，了日本人两天两夜，我的人能打的不到两百人了，全靠城墙圈护着呢，多亏日本人的炮火有限，要是大日本人来了，我们也守不了这两天。尕掌柜我不是当你面说好听的，今天这仗一打，我真佩服你们。我们跟日本人打有城圈护着，武也好，都快不住了；你们就那么在野地里跟日本人拼，还是没有吃大亏。现在想想我都怕了，要是我们两家正面打起来，你的人一个能我的五个。”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我又追问：“我们跟日本鬼上火的时候，你们咋不来夹击狗日的一下？要是你们来跟我们合一下，我们伤亡不会那么大，日本鬼败得更惨。”

卫师爷说：“你就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尕掌柜不会在同一个坑坑里摔两回的。”可惜，卫师爷这一回说错了，如果李冬青真是一个坑，这个坑后来又让我跌了个大跟，伙计们、包括险些都跟着我一起跌坑里摔死。

卫师爷说：“回山呢么。”

说：“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的老婆娃娃跟我都是亲戚，我就叫他们在狗娃山上多住些日。啥时候李县长想他们了，捎个话我再叫人送回来。”说完，把我拉到一旁悄声说：“李冬青是财东家的崽，跟咱们永远不会成一家人，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跟你都了城，他要是有贼心就把我们都一锅烩了。我在山上手里掌握着他的家里人，他想闹啥古怪就得掂量一下。你带到城里的伙计都是伤号，一定要特别小心。”

他最后这句话说服了我。受伤的伙计们确实需要比较好的医生治疗，回到山上我们的伙计只能靠一些最古老的疗伤方法来医治，本谈不上医疗条件，几乎完全靠自己养伤，能不能最终痊愈，一靠质二靠运气。我叹了一气，转过来看着想听听她的意见。说：“尕掌柜的带着受伤的弟兄到城里疗伤，我跟伙计回山上去，山上没有主事的人不成。”

我应承。一扭看到了卫师爷，问他：“你跟上我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