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踏实,万一你前脚走,李冬青后脚领上人来了咋办呢?”
我哪里会认得李敢为的字,我总共跟他只见过一面,记得他们还有一张借麦的欠条,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指望他们还能还那一百石麦
,欠条也早就不知
扔到哪去了。即便欠条还在,我也不知
那张欠条上的字是谁写的。
接着说:“这件事情只凭卫师爷一个人说,没办法证明。”
他否认了跟共产党的关系,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不过我的心里却认定他即便不是共产党,肯定也跟共产党有特殊的关系。我说:“这件事情我还得跟商量一下,要是去,就抓
时间;要是不去,也得派人给他们回个信。到底去不去,等我跟
商量了以后再定。”
卫师爷微微一笑,表情好像告诉我他跟共产党有关系,我猜想他甚至有可能就是共产党。但他嘴上却否认了:“嗨,尕掌柜你想到哪去了,我能跟共产党有啥关系呢,这一回也就是偶尔碰上了,他们问起你我就如实说了一下,他们让我给你带个信而已。”
我惊讶了:“你疑心卫师爷是李冬青的人?这绝对不可能,要说他是共产党的人我信呢,说他是李冬青的人绝对不可能。”
说:“人心
似海,你忘了,四
可是咱们的老伙计,当年跟咱们
生
死,现在还不是顺了李冬青?四
顺了李家娃儿不奇怪,人家是县长,又是大财东,跟上他比跟上我们要好。四
顺了李冬青是明的,就怕我们伙里还有暗的。你也不想一想,我们知
在县城安
陈铁匠,人家就不知
在狗娃山安
个黄铁匠、卫铁匠?”
卫师爷又鼓动我:“尕司令,退一万步说,现在共产党势力盛得很,即便我们不投他们,跟李军长洪祁他们联络上,如果李冬青勾搭国民党正规军清剿我们,我们也可以请共产党解放军来支援我们。凭你跟他们的关系,他们还能见死不救?”
卫师爷说:“现在看来他是办了没把握的事情,可是如果没有用计,他办的事情可就不是没把握的事情了。”
我有些迟疑:“我当然想跟他们见上一面,可是我走了李冬青那边动手怎么办?”
多年悬念之情,亦可与弟妥善谋划路,切切。此致革命的敬礼。”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送信之人可靠——又及”最后才是签名:“李敢为。”
我说:“怕∧兀兵来将挡,来土掩,我就不信一个保安团还能爬到我们狗娃山上来。再说了,我跟李敢为他们要是接上
了,共产党还能看着李冬青把我们狗娃山占了,把我们灭了?”
对李敢为的信提
了疑义:“你认得那个结拜兄弟的字吗?”
卫师爷这么一说,我的脸就有些辣辣的,确实,如果没有
的大烟麻叶迷魂茶,后果不堪设想,也许我们现在就都成了山峁上的孤魂野鬼。
我倒有些不以为然,我对说:“现在不提这事情了,要是他真的是共产党,这信就是真的,我反倒怕他不是共产党。”
我说:“他带了一个连的保安团就想收编我们,那么没把握的事情不也照样办了么?”
我说:“你是不是连卫师爷也不信任?他可是到伙里十几年的老伙计了。”
说:“人没尾
难认,这封信要是胡小个
或者王葫芦,就算是李大个
捎回来的我都信,为啥?这些人我知
知底。卫师爷跟咱们的时间倒是不短了,可是你对他知
多少?他老家是哪里人?他有没有老婆娃娃?他咋到老
山上的?现在你又说他可能是共产党的人,即便是共产党的人那也犯了规矩,伙里的人绝对不能跟外人有牵连,不
他是啥党,都不成,不能吃着锅里的抓着盆里的,要是放在过去,仅凭这就活埋呢。”
卫师爷问我:“尕掌柜,抓时间跟李军长他们见上一面吧,来回十天足够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动,追问他了一句:“我跟他们的关系是明的,过去的事情谁都知,我看你跟他们的关系也不浅么。”
“哼”了一声
卫师爷说:“李冬青动手也不会在这几天,要是能动手他早就动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说明他还没准备好,照他那个人的个
,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