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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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板打着郝冬希的旗号请来了陈副市chang，目的就是要启动他的咪表收费停车工程。本来这件事情他是想拉着郝冬希一起干，郝冬希拒绝了，ju大的利run诱惑着他，让他yu罢不能，于是zuo出了这zhong隔墙上房的很不地dao的事情。其实不这么zuo他也没办法，要干那zhong事情，没有市政府的支持不可能成功。郝冬希一走，庄垃圾就把话tou往咪表停车上面引："陈副市chang，近几年我们鹭门的城市建设突飞猛进，老百姓生活水平与时俱进，这些成就都离不开陈副市chang的心血啊…"

陈副市chang是官场老油条，非常清楚，庄垃圾这zhong表扬赞许一钱不值，官员们看重的是上级怎么看自己，而不是一个卖垃圾箱的老板怎么看自己，所以有点不耐烦地说："庄老板，有什么话直接说，只要是对鹭门市有好chu1，对鹭门老百姓有好chu1，又不违反党纪国法的，我一定会支持、帮助的。"

钱亮亮听到他们开始说事儿，连忙告辞："陈副市chang，庄老板，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

陈副市chang一把扯住他，好像他要逃跑："你别走，冬希跑了，你再跑了，谁陪我喝酒？我们说的话没有国家机密，除了国家机密政府公务人员没有怕人知dao的事儿，你别走。"按住了钱亮亮，陈副市chang再次对庄垃圾说："庄老板，实话实说，别绕弯子耽误时间啊。"

庄老板唠叨了半会儿，话说完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眼baba地等待陈副市chang回应，陈副市chang才淡淡地说了一句："事情么，牵涉的面太广，我一个人不可能定得下来，回tou我让有关bu门zuo一个调研之后再说。"

陈副市chang这话跟直截了当的拒绝没有多大区别，庄老板当然也明白，仅仅靠一顿饭就想搞定这个项目那是痴心妄想，他也不指望通过这一局饭，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一件事儿，这顿饭局不过是为今后和陈副市chang联络沟通建立一个起点而已。尽guan如此，陈副市chang的推拒也让庄垃圾情急，情急之下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在给陈副市chang敬酒的时候，他凑近陈副市chang的耳朵不知dao说了句什么，陈副市chang淡淡一笑，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晰地问庄垃圾："庄老板能给我大多的好chu1啊？"

此话一出，在场个的人没有一个不大惊失色，就连钱亮亮这个官场老手心里都掠过一个念tou：鹭门市的官员胆真大，当着别人的面就敢跟商人谈好chu1。

庄垃圾也有点懵，他刚才凑到陈副市chang耳朵边上说的是："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zuo好了，也少不了陈副市chang的好chu1。"陈副市chang当面这么一问，他还真的不知dao该怎么回答，潜意识告诉他，今天要砸锅。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陈副市chang开始跟他讨价还价了："庄老板啊，在鹭门市，按照我这个级别，一年工资奖金能算十四五万。我现在五十岁，六十岁退休，总收入二百万不算多。六十岁退休以后，少算我活到七十岁，一百五十万的收入又能拿到手。总ti上算，我这个人啊，至少值三百万啦。"

陈副市chang念念有词的在那里替自己算shen价，庄垃圾和钱亮亮还有李莎莎听得直瞪眼儿，庄垃圾和钱亮亮都不明白他算这zhong账是什么意思，李莎莎则是惊骇一个副市chang能这么值钱。

陈副市chang接着又说："刚才说的是正常的工资奖金收入啊，还有pei好司机的专车、每年至少两次的出国考察，对了，老百姓都把这叫公款旅游，还有每年一次的休假疗养，等等这些待遇加起来，每年也得二三十万吧。赶到我退休，还能有二三百万的待遇呢。庄老板，你能给我这么大的好chu1吗？"

庄老板目瞪口呆，既不敢说能给，也不敢说不能给，只能陪着一脸僵笑劝酒，陈副市chang喝酒倒是来者不拒，庄老板敬酒，他就喝，喝过一茬又说："庄老板啊，我知dao你也是好意，我估计你要是给我三五百万也不会拿不出是不是？可是你的三五百万我不敢要啊，我要了就会进监狱啊，如果你是党中央、国务院，不，不用那么高，即便你是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给我不要说三五百万，就是给我三五千万我也敢要，只要舍得给。谢谢你了，今天你花十五万块钱买的酒我敢喝，可是要让我把十五万块钱拿回家，我就不敢了，懂不懂其中的dao理？"

庄老板那张一直挤出谄笑的脸活像一张定格的老照片，晦暗，泛黄，了无生机，嘴里说着："懂，我懂…"给人的感觉却是正在遭受戏弄的傻瓜。

陈副市chang把杯中酒干掉，然后起shen："钱总啊，冬希哪去啦？怎么也不过来喝酒？算了，不来就不来了，我吃饱喝足了，晚上还有事儿，我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