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说："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儿吧，我跟王长还有事情谈。"

王长也说："陪不陪我不要，姜钧新来乍到，还是得情一些。"

电梯来了，小乌跟柳海洋钻了去。小乌这才说："你以为光你窝啊？我比你还窝，你好赖还了个副总经理，我算什么？总经理助理。什么叫助理？不上不下，-骡。"

黄智面临退休，他极力推荐的接班人选是柳海洋，这是人所共知的，而且他已经替柳海洋，或者说是替他自己铺好了班：柳海洋担任总经理，小乌担任常务副总经理，裴国光担任分经营的副总经理。裴国光是财务总监，郜天明给他起绰号"赔个光"。这几个人都是黄智在任期间一手提上来的。据王长告诉小乌的情况，对这个班布局国资委汪主任刚开始是同意的、认可的。也有一两个副主任对这个方案持保留甚至反对的态度，认为黄智想在退休后当太上皇，垂帘听政。虽然几个副主任有不同看法，可是如果汪主任持，黄智的安排还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开会讨论的时候，只要不牵涉到个人的重大利益，副主任们谁也不会因为一个南方集团的总经理人选跟主任闹个面红耳赤。所以，小乌一直认为黄智退了之后他们就班各自走上任顺理成章。谁也没想到，汪主任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就彻底变卦，突然提来个姜钧，而且态度极为决，得其他副主任莫名其妙，结果黄智的"临终安排"彻底落空，也打了柳海洋他们一帮人的事业规划。

小乌连忙对柳海洋说："柳总，别人陪不陪不要，王长你总得陪陪吧？"

小乌有些好笑，这些话是他接到国资委关于姜钧的任命通知后对柳海洋说的，才过了一天柳海洋又返给他了，这小脑袋里面的电路真了。小乌想，其实黄智也是多此一举，事情已经定了，再打听内幕还有什么意义？他自认为算是消息极为灵通人士，对这件事情却也是懵然不知。突然任命姜钧这样一个名声并不好的人来，乎所有人的预料，也彻底打了许多人的长远计划。

就买上午的，还老规矩办。"

黄智说："不用了，我跟王长就几句话，说完了我送他到房间，你们到餐厅之前直接到他房间叫上他就成了。"

小乌暗想这还用问，肯定是底，打听姜钧上任的背景和经过，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太乎意料了。黄总的格，他不打听明白肯定放不下手。想归想，他却不对柳海洋说来，只摇摇："我哪知？"

老规矩就是机票钱由公司，机票王长照样报销，这样无形中他就得到了1000多元的外快。住宿也是这样，他住在酒店里不收钱，发票却照样开，回去可以报销，还能拿差补贴。

小乌跟在柳海洋后来，小心翼翼地替黄智关严房门。柳海洋悄声问："你估计黄总跟王长能谈什么？"

"你咽不下这气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爸爸还在台上叱咤风云哪？"

小乌跟柳海洋正要门，黄智又叫住他们说："这样吧，十二整，你们准时到王长房间请他。"

"算了，不要再麻烦你们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回去后能报销。"王长一次对这惯例表示谢绝。黄智心里暗笑，觉得王长有意思，事情没办成连这小便宜都不好意思占了。

"别，你怎么也客气起来了，这是集团的惯例，不光对你，上面来的领导都是这么办的。"黄智用不容置疑的气说，王长也就不再吭声了。

柳海洋叹了一气说："我们跟着黄总打天下，鞍前后，奔波劳累，吃苦受累好容易有了今天这个局面，到来却闹了个两手空空，人家坐享其成，真他妈的窝。"

柳海洋突然说："中午就让肖助理陪陪算了，菡菡快考了，我得回家饭。"菡菡是柳海洋的女儿，今年要考。黄智却知，柳海洋的老婆已经在原单位办了内退，拿着2000多元内退工资在家里待着，本用不着他回家中午饭。他这是推辞，是不愿意陪那个从他嘴边抢了包的姜钧。到机场迎接姜钧，刚开始柳海洋死活不去，黄智说："你不但要去，还得情周到，王长跟他一起来，你装也得装个样，起码让王长有个好印象，不然你这一辈就这样了，别再想总经理这个位。"这样他才跟小乌到机场辛苦了一趟。这会儿他又推辞，黄智不由就有些生气，暗骂这小真是抹不上墙的烂稀泥，一劲都没有。不怎么说，今后人家是常务副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党政一把手，你面上怎么说也得过得去，不然今后还怎么共事？除非你不在这儿了。要是在过去，他可能会给柳海洋工作，说说目前的情况下陪姜钧吃饭的重要意义，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心思再费，就冷了脸对柳海洋说："随你便吧。"

小乌看看表，提醒他们："已经十一了，一会儿我下来请王长。"

"不行，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气。"柳海洋说。

柳海洋他爸去年退休

柳海洋很不情愿地说："那我就陪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