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考验”我试图和潭漪交流我对我们此时处境的理解和容忍,但他好像一直在心神不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突然发现,我以前仅仅靠在QQ上和他的交流太狭窄了,我对他实在还是很不了解。我们就在这种心思矛盾中捱到了天亮。我想好了我想好了我想好了我想好了,作为一个存在主义者,我总该为我的信仰付出些什么。
你还是今天走吧。潭漪终于开口了,他看着我,好像有些歉疚,又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好的。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2逼。我一直在说好的好的,好的好的,除了“好的”以外我不会说别的。对于答案和结局我统统回答“好的。”是啊先生们女士们,我听你们的。
谁也不能保证再在天津呆下去还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我也累坏了。另外就是对潭漪的失望。他实在算不上一个灵活、有办法的人。我知道我的心脏跳得很不安。
网吧要关门时,麻花终于醒了。我看着他时他正在揉眼睛。我说:我要走了。一会儿就走。麻花楞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垂下了头。然后倏然笑了一下。这笑容如此短暂,但还是安慰了我的心。清晨总是特别寒,仿佛下着雾。我穿着单薄的黄色条绒夹克,把脑袋缩进领口,麻花看了我一眼,把外衣脱了下来,递到我的手上,好像把他哥和他哥与我的关系置之度外。我看到他的里面只单穿了一件衬衣,可麻花还在笑着,他说不冷,不冷,他在冬天不怕冷。我披上了那件衣服。潭漪什么也没说,他走在前面。我和麻花挨得很近。作为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往往会和一个对我更好的人挨得近近的,以便寻求一些保护。坐出租车时,潭漪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清晰地用他那好听的半天津话半普通话说:去火车站。我点上一支烟。香烟袅袅地燃着,此时真尴尬。火车站附近有一家麦当劳。
我们就去那家麦当劳吃早点。潭漪依然很体贴周到。他说你要吃些什么?我说你随便点吧。外面的天黑漆漆的。我看着外面,想着什么。我的心事梗在胸口,我想跟潭漪解释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该解释些什么呢?一切会不会仅仅是我的误解,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哦亲爱的,不要吓我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什么也不会隐藏,它们就写在我的胸口,我的脸上。我喝了一杯热的饮料,想捂捂我冰冷的手。时间还在不动声色向前飞奔,不到最后看不到结局。我想起昨夜我写的那首诗“我将希望寄托给你”我的希望是什么呢?我就要走了。我还不想走。潭漪就是那个值得我寄托的人么?他有这个资格么?他乐意么?我乐意么?麻花乐意么?舆论和群众乐意么?就是大家都乐意我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头。只是我想听到清楚无误的表白,明确无疑不留任何悬念的表达,告诉我吧,不要等我亲自开口,告诉我,这在现实中底意味着什么?现在我还不清楚。
和潭漪一起买票时我终于忍不住问:我们结束了吧?他像是吃了一惊,说,没有啊,我还是那句话,两年后我娶你。只要你说今天说嫁给我,我明天就娶你。潭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有些疲倦。他是一个太敏感的人,暧昧而不露声色。我怕这样的人,有时候看着他我就像看到自己。唯一不同的是他似乎比我还镇定、冷静。我的残存的弱点是我的热情。我还有那些无用的想向什么扑过去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