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我戴一块。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是真玉的。”建秋在一边看着说。
然后她拿头发丝儿做了一个实验,结果证明果然是一块真玉。
“怎么样?我说吧…”建秋颇得意地笑了笑。
我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在开封住一个月,我只在那里呆了短短三天。
下午我在李占武家玩。他带我去看看开封市区。他带我到一家音像店,说以前的《音像世界》和《朋克时代》都是在这里买的。这是开封市惟一一家能买到摇滚类杂志的地方。音像店里还有一些磁带和盗版盘。我还看了看衣服和新华书店。还有表、信纸呀之类。
我们走在白茫茫的太阳下面,我穿着红色的T恤,黑白相间的格裙和红色的帆布鞋,耀眼的青春。后来我们走到一个小区里,那儿有一座废弃掉的礼堂,我们走到高高的水泥台阶上然后坐下来说话。我买了一瓶啤酒,他说他从来不喝酒,后来我们一起把那瓶酒喝光了。
傍晚时李占武说请我吃东西。我们在闹市区吃了一些冰淇淋和饮料,我说你们这儿的东西真便宜啊!李占武揶揄地回答我:“是啊,我们这儿的人每月的工资也很便宜。”
晚上我们把大家叫出来一起逛街。看衣服和小玩艺儿之类的。顾玲玲给我买了一条红色的丝线,给我挂玉坠用的。她亲手把项链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心里默默地想以后除了洗澡我再也不摘下它。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他们的学校。不到一个小时后,我才告诉他们(除了鼓手李占武)我很快要走。建秋看着我说:去哪儿?“回家”“回哪儿?”我知道他已明白,但还是问了一句,我也知道我不想回答,但还是回了一句:“回家。”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贾佳还在打篮球。不,他还不知道我要走。但很快会知道。
我到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找我妈。自从她在来开封的头天晚上住在李占武家一次后就执意要住宾馆。我找到她,她正在房里喝水,梳头,看起来心情比较愉快。因为她知道今天就会回北京了,也许她很高兴我没有固执地要求在开封住上一个月,也许她觉得这次的开封之行还是比较安全的。谁知道呢。总之看到她高兴,我也稍微高兴了一点。
建秋和李占武一直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他们目送着我们离开。李占武把他脖子上带着的银十字架项链取下来,给我挂在脖子上。
寂寞高跟鞋
我又回到了学校。
这次我请假去开封的事让王老师对我非常不满。我们晚上回家都走西三环,经常会碰面,十分别扭。忍无可忍,我终于在周记上给她写了一段话:
假设一下:
我们是像伙伴一样互相理解和支持呢还是继续沉默不语?
如果选择前一项我们找个私人谈话时间聊聊,如果选择后者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说明我又犯了一次傻。
等待回音。
发下周记时我发现底下多了几行红字:
想聊聊?那要看你想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倒不是有种受骗之感,我只是觉得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毕竟有些事你该提前与我打个招呼。想谈的话,找个时间,你可以订。
但我和王老师之间曾经互相欣赏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我们不咸不淡地维持着并不平凡的师生关系。
我们班上四个同学集体转学走了。到了一所专门教英语的学校,那所学校七年制,毕业以后就直接是大专学历了。听说那所学校的学费非常贵。走的是袁玲子、路莎、小猫和美宝莲。其中袁玲子和路莎关系非常好,小猫是班上惟一一个长得比杜媛漂亮的女生,美宝莲和崔晓笛非常好,她们四个关系也不错。
她们有福了,她们逃脱了这所疯人扎堆儿的学校。我们坚信,无论哪一所学校都会比我们现在上的这一所要好。
她们逃走了。而我这个最想离开的人却还在。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