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登科特意跟随聂小去了实验班。在聂小的指下，杨登科隔着窗玻璃认识了董少云，那简直就是披着董志良的一张，尤其是那双不大却有神的睛，仿佛是从董志良脸上拓下来的。下午杨登科提前下班了农业局，还开走了那辆豪华型桑塔拿。曾德平办公室主任后加了对小车的理，没有特殊情况，下班后小车都得锁局里的车库，这天下午杨登科是在曾德平那里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把桑塔拿开走的。

原来董志良在郊区区长时，曾跟一个叫袁芬芳的女老板有染，这事后来被董夫人知了，两人闹得差离了婚。袁芬芳原是贵都市歌剧院一位当家演员，长得颇有姿，尽已经年过三十，依然风韵不减。歌剧院过去红火过一段，后来国家财政制发生变化，政府不再全额安排他们的工资福利，一夜工夫垮了台，演员们都作鸟兽散。袁芬芳自然也难逃下岗命运，在街上开门面卖起了服装。半年下来，服装积压在店里没卖去几件，袁芬芳

科说：“如今到都是网吧，他是不是了网吧？如果是上网上了迷，那是最影响学习的。”聂小说：“这个我也问了班上学生，他们都没听说过董少云有上网的好，而且学校曾经多次联合文化门，在学生放学后对学校周围的网吧行过全面排查，实验班每次都能逮到十多个学生，董少云却一次也没在场。”杨登科皱了皱眉，说：“这就有奇怪了。”

杨登科没去惊动董少云，朝斜对面一家门面走去，那里也有人正往车上装货。杨登科以替人找工作为借，上前跟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搭讪。那男人只顾对着民工指手画脚，把杨登科晾在一边。直到货装就，货车缓缓开走，老板才过来搭理他。杨登科这才了解到，一般五到七个人装一车货，开价三十到五十元不等，主要以货多少轻重来定，也就是说装一车货，人平可得六元左右。一车货大约装半个多小时，若货主多，有车可装，两三个小时下来可领到二三十元装车费。杨登科初步估算了一下，董少云利用放学后这两三个小时来装车，可能也就是这么个收。

10路车在下一个停靠就跟5路车分了，驶向贵大桥。桥那有一个停靠，10路车一停稳，董少云就下去了，左右看看，然后扯扯背上的书包，横过大街，往新建设而成的开发区方向走去。开发区里很闹，什么建材城、农贸市场、木材易市场，应有尽有。杨登科怎么也不清，董少云一个初三的学生到这些地方来什么。

杨登科没将桑塔拿开九中大门，而是停在了街边。也没下车，睛一直乜斜着大门。

杨登科二话不说，打响达，将桑塔拿驶街心，向10路车追过去。

没多久，就见董少云低了校门，然后横过路，到了对面的公共汽车停靠上。不一会后面来了5路车，杨登科知那是去市委方向的，董少云应该上那趟车。可那小却站着没动，等5路车开走后，一闪上了随其后的10路车。

聂小当了十多年的老师了，知凡是儿女现异常，源都在家里。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像董志良那样看上去夫荣妻贵的家，自然要什么有什么，一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是有问题，他们都是聪明人，也会尽量到不影响儿女的成长。当然有一般就有不一般，聂小和杨登科两人侧面一了解，才知董志良家里的情况还真的不一般。

正在杨登科这么纳闷着的时候，董少云脯了，了木材易市场旁边的托运大市场。托运市场门车多人多，小车一下还没法挤去，杨登科只得将车停在离市场不远的空地，开门下了车。等他追托运市场后，早没了董少云的影。杨登科只怪自己动作慢了半拍，背着手在市场里转悠起来。

还没转上半圈，就发现了董少云，他正夹在一伙五大三的民工中间，隆着肩背往一辆东风牌大卡车上扛麻袋。杨登科很是纳闷儿，怎么也没想到董少云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这重力活。是来赚钱吗？那么好的家条件，还少了他的？是来验生活？他又不是作家或者演员什么的，就是所谓的作家和演员，也没听说过谁肯遭这样的活罪。何况他还只有十四五岁，还不是这重活的年龄，虽然他长得壮结实。

晚上回家后，杨登科把董少云的行踪跟聂小一说，聂小也甚觉奇怪，不知董少云为什么要偷偷去托运市场卖苦力赚钱。两人了分析，董少云父母肯定不知这事，不然他们是决不会让儿去受罪的。现在都是独生女，谁都有疼之心。杨登科和聂小怕简单行事巧成拙，决定先不惊动董少云的父母，等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