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伊恩·麦克尤恩
面对麦克尤恩,我更愿意把“黑色”和“喜剧”两者断然分开。他的早期作品中,很多因素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这跟他涉及到的题材有关系,评论家一边赞叹着像《立ti几何》这样的作品构思独特,别有匠心,一边又说很难找到明确的主题意识。这篇小说中,主人公一直重复的“广延xing是意识的作用”究竟是什么?莫非只是一个怪异故事:一个丈夫厌恶自己的妻子,通过祖父遗留下来的日记的记载,重复一个不为人知的数学家所谓的“有一zhong平面是没有表面”的理论,最终把妻子像一个仪qi似的折叠起来,最终使她消失在床上。至此,他再也不必听妻子讲述冗chang的梦境和无休止的争吵。小说中有个细节让人印象shen刻:有一天,丈夫躲在卫生间里写日记,妻子来了例假,丈夫坚持写完之后才开门。后来终于开了门,妻子用鞋跟把他的脑袋给敲破了。
“好了,”她说“这下我们都liu血了。”
前段时间看见有人说大师的“残忍”在很多时候,残忍成了文学魅力的一zhongcui化剂,仿佛平淡似水的文字提不起人的jing1神来。而《立ti几何》的结尾,绝对会让一些人提起jing1神来。丈夫下定决心让妻子消失掉,他假意把她骗上床,尽量对她表示“客气”然后与她zuo爱讲笑话,听妻子梦呓般的喃喃自语。他描写了那张床和一些饰品:“我们的卧室既温nuan又舒适,显得很奢华。床有8×7英尺大小,那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我自己zuo的。梅西zuo的床单,把它们染成一zhong华丽的shen蓝色,连枕罩都绣过了。房间惟一的光亮是从严格cu糙的山羊pi灯罩里透出来的,它是梅西从一个过路人那里买来的。”在杀死妻子之前,丈夫还如此冷静客观地描述着带着华丽色彩的卧室式样,着实“黑色”了一把。
除了杀妻,其他故事也并不逊色。《最初的爱情与最后的仪式》中的打老鼠场景;《在被窝里》一个作家父亲和女儿的关系暧昧,相同的主题出现了:父女俩躺在一张床上探讨着鸽子是否有xing别,另外女儿还问,鸽子的xingqi官在哪里?父亲则回答:在羽mao的掩盖下。
我不否认自己对此类“黑色”的偏爱,与某zhong自恋有关系,麦克尤恩提到有一zhong“钢铁般的自恋原则”斯帕克有个短篇小说叫zuo《双胞胎》,描写一对正常得过了分的夫妻故事,他们每天为对方担心却心无坦诚,或许这才是生活之dao,人们在互相欺骗中安安乐乐。作者提到自己包括自己很多朋友属于这对夫妻视野外的人物,那是两zhong价值观,只是一zhong价值观使劲抗拒另外一zhong,而另外一zhong则在一旁默默地探视。同样是中产阶级,麦克尤恩完全被排除在“正常”视野之外。在他的笔下,很多美德只存在于人的记忆之中,即使很多人彼此伤害,但是也遵照这一原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在他获得1998年布克文学奖的chang篇小说《阿姆斯特丹》中,那zhong笼罩的yin翳似乎只有通过死亡才有结果。
喜剧也常常让人笑着liu泪。美国的《出版家周刊》称:“麦克尤恩是一个ju有令人信服的天赋的作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