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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爱情联厂的春天(1/10)

rou联厂的春天

人们把金桥所在的工厂称作屠宰厂,那是出于某zhong懒惰的因循守旧的语言习惯。当我在这里讲述金桥的故事时,我首先想替他澄清一个事实,金桥不在屠宰厂工作,金桥是东风rou联厂屠宰车间的工人。金桥确实与杀猪这门职业有关,但天天与生猪打jiaodao并不证明他就是个杀猪的,况且金桥从走进rou联厂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盘算怎样离开这个油腻的令人反胃的地方。春天的太yang照耀在rou联厂的红色厂房和lou天清洗槽上。这是生猪的丰收季节,从厂房的各个窗口传来机qi切割猪rou的欢快的声音,冷库的女工们穿着臃zhong的棉袄从金桥shen后突然冒出来,她们倚靠在清洗槽上扯下口罩,一些cu俗的脏话纷luan地倾泻在金桥的耳朵里。女工们在咒骂一个人:猪tou、下水、niao泡,她们在用一zhong职业术语咒骂一个人。金桥觉得很有趣,他不知dao那些女工在骂谁,反正不会是骂他。金桥放下手里的刷子,关上水龙tou,停止了刚洗衣服上那块污渍的动作,他回过tou朝女工们笑了笑,他说,你们在骂谁?谁?除了那只猪tou还会骂谁?一个女工挥着手里的口罩说,她的声调起初是忿然的,但当她发现金桥是个陌生人时,shenti便很消极地往后扭过去,重新半倚半坐在清洗槽上,你是新工人?她审视着金桥,突然噗哧笑了一下,她说,你拿着刷子刷什么?刷工作服?工作服有什么可刷的?今天干净了明天还会脏,你这么爱干净就不该到rou联厂来。xiong口弄上了一滩猪血,没想到猪血那么难洗,怎么刷也刷不干净。金桥说。你不会是jian细吧?那个女工说,你不会去向他告密吧?我向谁告密?金桥反问了一句。

猪tou呀。女工这时近似卖弄风情地朝金桥挤了挤眼睛,然后她说,你要是敢告密,我们就把你拖到冰库里,跟生猪冻在一起。金桥愣了一下,他刚想问什么,清洗槽边的女工们突然鸦雀无声,她们的目光一齐投向屠宰车间与浴室之间的路口,一个dai鸭she2帽的男人拖着一只袋子从那儿走过来。女工们几乎齐声骂了一句,猪tou,下水,niao泡,一边骂一边仓惶地散去。金桥望着她们的背影在冰库的棉帘后面消失,他觉得rou联厂的人们行为有点古怪。金桥拿起刷子在右xiong前又刷了一下,他眼角的余光迎接着那个dai鸭she2帽的男人,金桥已经注意到那个男人面色红run眉目清癯,他拖着袋子走路仍然显出一zhong干练min捷的作风,他就是猪tou,金桥想为什么把他叫zuo猪tou呢,在他从小生chang的城北地带,人们习惯于将那zhong容貌丑陋或xing格反常的人斥为猪tou,那是一zhong污辱xing的说法,而拖着袋子迎面走来的那个人看上去酷似一个以风度、口才和修养闻名于世的外jiao家,当他的瘦chang的shen影和shen后的蛇pi袋越来越近,金桥几乎目瞪口呆,假如没有那只沾满污渍的蛇pi袋,假如他穿上shen蓝色的中山装,再在中山装口袋里插上一枝钢笔,金桥真的相信他看见了那位已故外jiao家的亡灵。猪tou?金桥想起冷库女工们恶毒的声音,她们竟然骂他是猪tou,金桥的心里突然升起一zhong代人受过的歉意,他的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我在这里提醒关心金桥事件的人注意这个细节,当金桥与徐克祥在rou联厂的清洗槽边初次相遇时,金桥用刷子最后刷了一下他的被玷污的工作服,然后他迅速整了整tou发、衣领和pi带,人像一棵无jing1打采的植物突然受到了雨水和yang光的刺激,笔直地站得一丝不苟,当然更重要的是金桥注视徐克祥的目光,除了不必要的窘迫和慌luan外,还有一zhongshenshen的拜谒偶像式的崇敬。

你是金桥?徐克祥一眼就认出了金桥,他放下那只蛇pi袋子,走上去跟金桥握手,第一天上班吧?徐克祥说,怎么样,还习惯吗?习惯,不,不是习惯,金桥有点语无lun次地端详着徐克祥,他说,眼镜,一副白框眼镜,你是不是也有一副白框眼镜?我不dai眼镜,我就是徐克祥,叫我老徐好了,徐克祥说,rou联厂上上下下都叫我老徐,别叫厂chang,也别叫我书记,就叫老徐好了。

老徐,我,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象个工人?嘿,我本来就是工人出shen。徐克祥突然朗声大笑,他的表情也显得更加快乐,别人都这么说,像工人就好,要是我老徐哪天不像工人像干bu了,徐克祥倏地收住笑容,右手往肩后一挥,说,那我老徐就官僚了,你们就别叫我老徐,叫我徐官僚好了。

金桥又一次被徐克祥的手势震惊了,右手往肩后一挥,那个已故外jiao家在加重语气时右手就是这样的,轻轻的却是果断地往肩后一挥,没有人能够轻易地摹仿这zhong手势,金桥盯着徐克祥的右手,他想现在那只右手该握jin了撑在腰上了,金桥不知dao是什么导致了这zhong神奇的事实,他看见徐克祥的手慢慢地撑在腰上了。你怎么这样拘束?徐克祥一只撑着腰bu,另一只手亲昵地在金桥肩上拍了一下,他说,千万不要怕我,金桥,你看你还不知dao我是谁,我却能叫出你的名字了,我看了你的档案材料,一下子就全记住了,我zuo领导别的本领不强,就是记xing好,什么都能记住。过目不忘,外jiao家都是这样的。金桥喃喃地说,太像了,你们简直太像了。徐克祥这时候的注意力重新投向了脚边的蛇pi袋,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了,两dao剑眉拧结起来,金桥,来,我们把这袋东西送回冰库去,他抓着蛇pi袋的一角,叹了口气说,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刹一刹这gu歪风了。

什么歪风?袋子里装的什么?

猪tou、猪下水还有别的,有人总是想挖rou联厂的墙角,他们把袋子偷偷拖到围墙边,扔出墙,外面有人接应,让我逮住好几回了。徐克祥说,猪tou、猪下水难dao就不是国家财产吗?怎么可以偷?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刹一刹这gu歪风。金桥帮着徐克祥抬起蛇pi袋朝冰库走,蛇pi袋上的油污和血渍再次弄脏了金桥洗干净的双手,从袋子里渗出的猪内脏的腥味使他感到反胃,金桥尽量克制住呕吐的yu望,他顺应着徐克祥的步法走到冰库门前,终于忍不住地丢下袋子,哇地一声吐出来了。你还没习惯rou联厂的环境,习惯了就不会吐了,习惯了就好了。徐克祥在后面说。

我受不了猪rou的腥味,金桥一边吐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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