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走了进来。
这位年后五十的名流在大红大紫之前,曾在我现在效力的报社任过基层领导。他离开报社时我还没来,但我想王伊平不会不认识他。
黑梅穿了~件黑金丝绒的长裙,开领很大,露出白白的肩颈,格外醒目。她进门后的几分钟里,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把头发盘在脑后,没戴任何首饰。你虽然能从她这身打扮中看出出处,即使受过安娜·卡列尼娜的启发,但是仍然好看。只是她过分招摇的神情与这身姻雅的装扮不相符。
我认识与黑梅同来的人,我还得称他为老师,尽管他的作品我读得不多,但的确写得不错。
"石老师,您来了。"
在我和石老师打招呼时,黑海甩开我们,直奔张森。我只好跟过去。她拉起张森的胳膊,轻轻一摇,张森手中的酒便漾出一点,洒在衣襟上。黑梅像没看见这一切似的,大声说:"张总,好久不见,您金婚纪念我来晚了,真是抱歉!要不是等石老师,我不会迟到。"
"是十周年,不是什么金婚。"张森尽量平静地对黑梅说。
"都一样,能说明的只是您是忠贞的丈夫。您太太在哪儿?介绍一下嘛。"
张森求救似的看我~眼,我走近黑梅,使劲捏住她的臂肘,却被她使劲甩开。这时,五老师与王伊乎一同走过来。
"这位是黑小姐,咱们省有前途的女诗人,报告文学写得也很有分量。这位是王伊平女士,张总的太太。"
石老师介绍着,我气得不行,甚至有点怀疑石老师知情而且故意这么干。
黑梅和王伊乎互相致意,接着黑梅说:"张太太真漂亮,一点也不像快四十岁的人。怪不得张总者跟我们夸太太。"
王伊平微微笑着,没说什么。
张森说:"黑小姐为我们公司写过巨型报告文学,文笔一很好。"
黑梅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张总您别逗我们了,我可没有写巨型报告文学的手艺。"
张森尴尬地笑笑,没有接话。
我拉起黑海,大声说:"咱们一边凉快凉快,你没看见男人都运足了气,想阿谈到底,你受得了,我可不堪忍受。"
黑梅听话地随我走过来,我们走到放食品的地方,她拿了一杯白葡萄酒,我拿了第二杯橘汁,她低声恶狠狠地对我说:"你要是再拦我,我就大闹。说话不算数。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大,不是张森的,立场别站错了。我不能让他什么便宜都捞到,他欺人太甚。"
"你想想后果,最后从里到外伤个遍的是你。"
"为什么是我?"黑梅理直气壮地问我。
"因为你是女人。"
"见你鬼去吧,别跟我讲道理,我告诉你,我已经疯了,对待疯子的最好办法就是她想干啥你就让她干啥。"
"我最后提醒你:想想后果。"
"我从不想那玩意儿。"黑梅说完朝王伊平走过去,王伊平正与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聊着。我放下那杯一口未喝的橘汁,随了过去。我觉得两手空着让我尽量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