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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中午(2/6)

南红的发每天都在长。有一天她就门修了个半秃的时髦发式。然后她回到家里对我说:我不能停止对男人的,没有办法。

会不会发疯?二

它们间距是那么短,猝不及防。

各式耳环垂饰犹如听到召唤,一下布满了那张油迹斑斑的三屉桌,它们大多数是那类廉价的、装饰的,骨质、木质、各不知名的透明半透明的石,稀奇古怪地组合在一起,这很符合南红的风格,如果长得既不像贵妇人,也不像白领丽人,就只能往艺术家上打扮。

扣扣

关于南红五

以前不知事实是如此重要的一存在,它劈盖脑就砸下来,即使你粉碎骨它也仍然完整,并且落地生,长得比原来更壮,生密密麻麻的枝,把天都罩住。这些枝像刺一样刺过来,这无数的刺中有饭钱、医疗费、女儿的托费、房租电费,等等。

C无端地使我想到草绿的军服和红的五角星,就是那传统的几十年一贯制尚未改革之前的解放军的形象,一个六七十年代的军人和化着妆半秃着着稀奇古怪耳环的南红站在圳的背景下,让我不能不想到“政治波普”这个词。这个虚拟的画面在我奇怪的凝视中活动起来,但一切又是那样的不和谐、不不类,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和谐,什么都不会谐调,吃饭、相拥,一个人泪,另一个人忏悔等等,全都怪模怪样,不合常规,而这怪诞亦不像哈哈镜里的表面变形,而有着一更为的气质。

一切。

两只骨的耳环在她的耳边晃,妩媚的光彩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也开始渗透到了这间寡情乏味的屋里,就像一隐约的光,分布在房间,我们觉不到,但天板上的影就在这微不足的光中消失了,南红一定不会再从那上面看到那个小小的人儿,在里、在炖汤的汤里、在衣服的皱褶上,那个小小的灵魂消失了,或者是南红不想看到它,对于不想看到的东西我们都会慢慢看不到。老歪的脸也不再现在她的上方,甚至老C,这个南红仇恨的对象,在赤尾村的房里是一片比老歪更为重的乌云,我一直没有提到他。

那样一件四面都是(它的边缘和形状使我们想起剪刀,快意的破坏,隐秘的愿望,剪刀穿过布的声音,锐利而不可阻挡,一旦剪断就不可能原样接上)的衣服在我的等待中空空地飘来,贴地而起的小风使它鼓起,它前的两个越来越目,祖先的房从那里来,就像两只奇怪的睛。我知,这件四面是的衣服空着,它飘到了我的前。

两次我都以为自己要疯了,在我的家族史上疯影重重叠叠,她们(他们)从年日久的家族史中走来,一直到达我的前,这情景有像某幅关于革命先烈前仆后继的国画,他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故而穿着各个不同的服饰,调暗淡,排着参差的直列。我的疯祖先们也是这样,但她们目光散,神情恍惚。她们的睛看不见这个世界,她们的也就不再为这个世界负责,披散发,衣衫褴褛,哭或者笑,这一切与任何人无关。

现在我想起来,南红说过C的父母家在军区,一切关于军服与帽徽的想象大

南红说短发必须耳环,不然太男化,她不喜自己太男化。

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自己会发疯,第一件事是离婚,我不得不提来,第二件事是解聘,我完全没有想到,我甚至觉得不会是真的。

在最混的时候我每次都会看见我的扣扣,她一岁、两岁、三岁、四岁,她圆嘟嘟的小脸像最新鲜的果,鼻经常鼻涕,嘴角有时候清澈明亮的,她的额比别的地方要黑些,上面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旋,在光的照耀下,她安静地睡着的时候,就会看到她额上细小的金旋成的小窝,那是一个隐秘的印记,是我的孩特殊的痕迹,想到在这个广大渺茫的世界里有一个自己的孩上使我得到了很大的安,我的女儿成为了我那些混而绝望的日里温光。她的小散发特殊的香气,脸、脖、胳肢窝、背、肚、小,到都香。每当夜晚我长时间地闻着她领窝散发的香气时,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动。我想我任何时候都不能疯,我怎么能疯呢?扣扣除了我谁都没有,我除了她也谁都没有,我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孩,我唯一要的事就是把她养大。

事实上C并不是一名军人,至少不是现役军人,至少在南红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离开军队多年。我不知是哪一情况,也不知我脑里的那幅荒唐的政治波普画面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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