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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6)

没有佛陀的准。我见到过阿难的照片,起码是五年前的,他的面相在中国人中很突出,在印度却像长在许多人脸上。我在张帖前犹豫了半天。招帖上面有几个印地文,这种天书的拼法,我在北京临行时恶补了一小时,现在只好拼命回忆。最后,我看出来了,张帖上写着Ananda,不是阿难的拼音ANan。不过我马上想起来,阿难既然取自佛经,他如果来印度,当然会用“真名”

但就这么一点线索,猜不准这个Ananda,是不是苏菲要我找的那个阿难。

中午出旅馆时我已经作了打算,好好看德里,一天时间足够了。下午就去火车站预订票,沿着佛陀的一个个圣境看看,写本相关有趣的书,就对得起自己和苏菲了。

因此,我中午出来时,还抽身去了德里国立博物馆,很近,就在我住的帝国旅馆旁边。印度文物虽然照片见过,但是面对这么多雕塑还是令我惊讶,犍陀罗风格的黑岩行佛造型流畅写实,笈多王朝时期的佛头虽然是从雕像上断裂下来,但美丽而沉静。早期印度河文明时期的印章,我看了又看。印单上刻着动物和巫师和图腾。公元十八、十九世纪的唐卡,金、银、青三色,也是漂亮眩目。这个民族够艺术的。

我走到三楼,人并不多,但警卫隔几米就有一个。佛陀肩骨舍利,居然有黑色舍利,大小不一地保存在一座泰式寺庙风格的玻璃柜里,华丽的投射灯光打在金碧辉煌的展示柜上。感觉是走在珠宝店里,没有佛家的清净和尊严,赶紧撤出来。我找到一个店,喝了一杯茶,歇了一口气,正想课已经上够了,准备去订火车票。不想,在街上看到这张过期的音乐会广告。阿难突然凌虚显身,让我手心额头发凉。这么说,苏菲并非完全捕风捉影,她的话“去找,就能找到”也不完全是大小姐发脾气。我脑子开始糊涂起来。

或许,该打消去火车站订票的念头。

我很想将面前的广告撕下来,可是不敢造次。在中国自然而然的事,在这里倒要三思。阿难并不像在妓院鬼混的人,的确像在寺庙里住过的人,眼睛清亮,一般人没有这么一双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嘴唇,我心里骂了一句,转过身,背对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嘴唇性感。

我曾经感兴趣他的许多事,前几年也记得非常牢,去年开始有点淡漠了。这小子该是四十八九的人,如果1950年出生,那么是五十岁。可是这张广告上这小子看上去只有三十七八,最多只有四十的样子,头发留得极短,是和尚头。

女人不同,女人天天变,四年一个代沟,无法视而不见。比如我,三十九岁,再也见不到我十八九岁时的眼睛。那时有担忧和恐惧,但仍是一尘不染。要使眼睛清亮,心首先就得清亮。现在我的心已经不可能清亮。干我们这一行的,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警惕。对人世处处设防,眼睛就得罩上防护套——没有人能猜出我的心思。

我反身再看照片,我觉得不可能是他:阿难眼睛绝对不会依然清亮。

我记得不错的话,他在北京上小学中学,在云南当过支边青年,1977年恢复高考上音乐学院,后以生病为原因退学。原来应当有个本名,总不至于生下就叫阿难。我听说过他的真名,过耳之风,暂时忘了。

80年代初他组成自己乐队“自我学习”参加在北京的一些“地下”音乐小餐馆小旅馆及俱乐部中演出。我记得当时他的乐队中有一名西班牙贝司和德国的吉他手,那时我对此很不以为然,认为是拿几个西洋流狼艺人卖野人头。

我有他的两盒音乐磁带:《长河不落日》和《烟花雨印象》。这两盘带子如此不同,我不明白这怎么会是一个歌手推出的?

《长河不落日》是典型的西方摇滚。那时大家都摇滚,而且都重金属。可是他的乐队的摇滚就是比别人地道,乍一听,完全听不出是东方人做的,彻彻底底的西方刺激。在当时“自我学习”与唐朝、眼镜蛇,ADD,号称中国摇滚四大乐队,我觉得只有“自我学习”可以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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