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英雄
烛影摇红,龙涎香细,夜里的慈宁gongnuan阁与白天是两个样子,夜里的庄妃大玉儿与白天也是两个样子。
脱去了凤冠锦袍的皇太后是名副其实的玉儿——真正如花解语,比玉生香。她凝脂冻玉般白皙的肌肤上gun动着晶莹的烛光,清辉liu转,jiaochuan细细,每一寸都令人心动,每一声都叫人魂销,而她杏眸半张樱chun微启的媚态,更是压过了天下所有的脂粉红颜,直叫多尔衮血气沸腾,不能自已。
他凝视着大玉儿熟透樱桃一般的shenti,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已经相识了二十多年,这个shen子也不知温存亲近过几百回了,为什么每一次见到,都还像是dong房初夜般神魂颠倒留连忘返呢?这一ju女ti,仿佛拥有地母般的无穷无尽而又博大宏阔的能力,让醉眠其间的男子心甘情愿为之耽jing1竭力,而又可以迅速地在她的拥裹中重新鼓舞斗志,重战沙场。
多尔衮一生中征战无数,也拥有女子无数,可是这么多年来,总没一个人能比大玉儿更赢得他的心。
不,也许有过一个。
曾经有过一个女子,以一zhong不可模仿的姿态经过多尔衮的生命,打动过多尔衮的心,她的名字,叫绮lei。
绮lei,那个察哈尔bu的俘虏,那建宁公主的生母,那追殉皇太极而死的妃子,曾与多尔衮结下生死同盟,共谋行刺大计。她进gong的目的,不是邀chong,不是攀龙,而是为了死难的察哈尔亲人复仇,向皇太极讨还察哈尔数万『xing』命;然而,后来却为了同样的理由,为了逃亡青海的察哈尔余bu不再被清廷追杀,不得已委shen皇太极,zuo了他恭顺的妃子,并生下建宁公主。
她从没爱过他,或者说,她从没爱过任何人。无论是皇太极,还是多尔衮,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一生中鲜少笑容,不动声『色』,就好像一尊jing1美却无情的雕饰,拒绝与任何凡人发生联系。
可她毕竟曾经嫁与皇太极为妃,而且为他生,为他死。不论她愿不愿意都好,历史已经将她当作了一个皇太极的附属,而她的姓氏所以能列进皇室宗谱,则仅仅是因为她曾经为皇太极生下了一位公主,十四格格建宁。她从此成为一个面目模糊徒有生育经历没有个『xing』形象的女子,皇太极的众多妃嫔之一,世世代代被收录于大清史档中。
她的一生,再不与多尔衮相关。可是多尔衮却从未能忘情于她,每每在看到建宁时,都会在心中重温一遍绮lei的花容月貌,甚至常常幻想着建宁是自己与绮lei的女儿。
但是实际上,他惟一的骨血就是当今皇上福临。福临是他和大玉儿私通所生,这就是他肯于让出皇位、甘以摄政王自居的gen本原因。当年皇太极离奇暴毙,八旗将领为了争夺帝位斗得你死我活,他与肃亲王豪格势均力敌,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大玉儿夜访睿亲王府,及时地向他提出了福临继位、亲王辅政的权宜之计。他听从了庄妃的建议,顺利地战胜大阿格豪格,而将六岁的九阿哥福临推上了大清帝王的宝座。然而,真正的执政大权,却是在自己手上;天下大计,也都在自己掌中。翻手云,覆手雨,天下的人与事,有什么是多尔衮想要得到而不可得到的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清太宗皇太极死了,他的妃子成了自己的情『妇』;肃亲王豪格死了,他的福晋也成了自己的侧妃。杀其夫,夺其『妇』,大丈夫看中哪个女子便是哪个,何等痛快?zuo不zuo皇上,又有什么区别呢?gen本这个大好江山就是自己一手打下,一手掌握的。就好比此时,自己shen居慈宁gong,临幸皇太后,可不是如假包换的太上皇么?
一卷珍藏本的《金瓶梅春gong》翻开来落在榻下,笔chu2细腻,栩栩如生。这是多尔衮从汉大臣手中新得的,特地带进来给大玉儿看,**助兴。画中的两个人肱gujiao错,榻上的两个人也如胶似漆,却比画中人更热、更急、更加放狼形骸、活『色』生香,一时间画里春gong,画外春生,竟分不清云里雾里,孰真孰幻。
多尔衮一只手不时翻动一下春gong画册,另一只手『rou』搓着大玉儿ruan玉温香的shen子,十分动情。然而大玉儿一条蛇般缠绕亲昵,厮磨得他yu火中烧,却偏不许他随心所yu,只将双手抚『摸』着他颔下的胡须闲话家常:"有人说你每次打仗受伤后,不急着请医治疗,却要先找个chu1女出火,是不是真的?"
多尔衮嘿嘿一笑:"你的消息倒灵通,怎么这样的事也有人跟你密报?"
大玉儿不理,却问他:"那到底是什么缘故?难daochu1女可以止疼不成?"
"这都不明白?"多尔衮笑得更邪了,"干那事儿必然会牵动伤口,我跟她干事,她舒服了,我疼得死去活来,岂不冤枉?所以要找个chu1女开苞,我疼,她也疼,这才扯平嘛。"
大玉儿听了,一口茶pen出来,笑dao:"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多尔衮本已血气沸腾,哪堪再说起这些『yin』情艳事,更是yu火中烧,心yang难挠,恨不得将大玉儿扯翻shen下,这便畅所yu为,却枉有ba山的力气,终究不能动cu,直被惹逗得面红耳赤,气哼哼笑dao:"你又同我捣『luan』!总不肯好好顺我的意!只guan说这些zuo什么?"
大玉儿一翻shen贴在多尔衮的背后,更jin地缠绕着他,却不许他转shen,笑dao:"我再问你,听说你娶了肃亲王的福晋嘉腊氏,这又是不是真的?"
多尔衮一愣,这才知dao她此前说话全是虚幌,真正要兴师问罪的却在这宗,涎笑dao:"怎么,吃起醋来了?"
大玉儿哼一声,趴在多尔衮背上,将嘴chun贴在他耳边丝丝地chui气,ruan绵绵地笑dao:"你睿亲王府佳丽三千,夜夜笙歌,比咱们这孤儿寡母的后gong不知热闹多少倍,我什么时候同你计较过?不过白问一声,叫你保重shen子罢了。"
多尔衮浑不在意,只将手翻着书笑dao:"你要是不放心,就也嫁了我,咱们changchang久久地zuo夫妻,好过这么偷偷『摸』『摸』的。"
大玉儿乍一听原不会意,倒愣了一愣,忽见他笑嘻嘻看着地上的春gong图,这才猛省他原来是模仿《金瓶梅》故事里西门庆向潘金莲的说话,其实并无多少诚意。不禁又是失望又是恼火,又羞又气,"呸"了一声,恨dao:"好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