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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沙场何必见硝烟(1/7)

第十章 沙场何必见硝烟

吴应熊追随父亲入川,一路晓行夜宿,跋山涉水,沿途每每遇到南明散军和反清复明的农民起义军伏击,吴三桂均指挥若定,一路有惊无险。顺治九年二月,吴三桂率bu由保宁入成都,与南明大西军白文选bu大战于嘉定,白文选溃逃,嘉定遂降;三月三十日,又克佛图关,取重庆;四月,攻取叙州。

吴应熊从前随父征战时尚在年幼,如今在京城过了几年无波无狼的平静日子,再重新回到这戎ma生涯中,不免比从前多出许多感慨。眼看着父亲威武豪迈的大将风范,他真不知dao是该佩服父亲的智勇双全,战无不胜呢,还是该悲哀他的枪口倒戈,为虎作伥。每一次战役,他都chu1在焦灼不安中,说不清是希望父亲获胜还是战败。胜,则意味着又有无数大明子民死在父亲的刀剑下;可是败?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难dao要让他为他收尸?

蜀地多山,如今那些川谷沟壑里,到chu1都充sai着明清两bu战士的遗ti,死亡的怨恨把天空都染得yin郁了。真正的腥风血雨。吴应熊和士兵们一起冒着雨打扫战场,每一ju尸ti都令他伤感,只觉得所有的明军和清兵都是他的手足。血迹洇shi了南明将士的征衣,也同样涂抹着大清官兵的盔甲,他们的亡魂充盈在旷野中游『dang』不息,哭泣着寻找合适的归宿。战场不是他们的家乡,战死却是他们的命运,当战士走过死亡,是不是就可以得到永恒的安息?

吴应熊不知dao,如果有一天自己战死沙场,是不是也能够得到安息——大抵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便是死了,也是大明的叛臣,是穿着清军的服装、作为满洲的兵勇与明军对敌而死的,死后,他的灵魂将归于汉人还是满人呢?他走在尸ti成堆的山谷里,仔细地辨认着每一张失了生气的面孔,那些大多都还是很年轻的生命,在死之前或许是拥有很多表情的,或凶恶或恐惧,或悲伤或无奈,然而此时,他们都变得平静,仿佛熟睡。

虽然都是一些失去了感觉和感情的尸ti,吴应熊仍然小心翼翼地搬抬着他们的尸ti,仿佛怕把他们的酣梦惊醒——他们的亡魂,在梦中已经回到家了吗?他们的老母亲,可在倚门翘首?他们的妻子儿女,从今失了支撑,漫漫人生,将何以为继?

然后,吴应熊便看见了那一对祖孙,那白发萧萧的老『妇』人,是战士的母亲吗?那shen姿婀娜的女子,可是战士的女儿?『nai』『nai』的白发和孙女的衣角一起在风雨中摆『dang』着,她们久久地站在尸ti堆中,并不寻找,也不哭泣,她们就只是那样久久地站立着,沉思着。吴应熊很想走近去看清楚那对不同寻常的祖孙,然而她们穿着大明的服饰,是自己的敌对面,他冒然走进,说不定会激怒她们。

渐渐地明清两bu的尸ti被分别地搬离开来,各自在树林中找到风水宝地,堆放在一起,等待埋葬。清兵在吴三桂的主持下对着战死的同伴酹酒祭奠,吴应熊忽然有一zhong强烈的愿望,他很想走到那另外一边的丛林去,走去明bu祭礼的队伍前,向那些同样死在这场战役中的南明官兵磕tou吊唁。

吴三桂走近儿子,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沉声说:"好男儿ma革裹尸,死得其所,不必多愁善感。这还只是序曲,大戏还在后tou呢。探子说,大西军统帅南明秦王孙可望派遣李定国、刘文秀两路出师,分别攻打广西、四川,李定国率步骑八万出湖广,由武岗、全州去桂林;刘文秀率步骑六万出川南,由叙州、重庆围成都。到时候,可是一场恶战啊。"

吴应熊惊心动魄,只得dao:"父亲教训得是。"又问,"儿久闻李定国、刘文秀骁勇善战,每每临阵指挥,如有神助,好像能预知对方战略,总是抢占先机,事半功倍。倒不知与父亲相比如何?"

吴三桂笑dao:"虽然从未jiao手,不过我听说大西军每到一地,甲仗耀日,旌旗布野,钲鼓之声震天地,军容之盛,罕有其匹。老百姓视若神明,每每夹dao欢迎,守城官兵更是不战而降,拱手揖进,实是生平未见之劲敌,我也早想与他们有一场较量了。"

吴应熊听父亲虽然说得豪迈,却难掩忧虑之『色』,显然对和大西军作战这件事并无信心。不禁一面为父亲担心,一面又暗暗欣wei南明尚有忠臣良将,可与大清抵死一战。同时,他更困扰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是不是就这样一直追随着父亲南征北战,zuo一个杀人机qi,踩着战士的尸ti一路加官进爵,或是直到有一天自己也战死杀场,成为众多尸骨中的一ju?

葬礼完毕,已然天『色』向晚,淡淡一弯新月颤巍巍地悬挂在天边,益发给这凄风苦雨的修罗场增添了几分诡异惨淡之『色』。战士们已经回营了,吴应熊却仍然独自坐在坟茔前默默沉思,仿佛在等待坟墓中的灵魂走出来与他jiao谈,又或是守候着那些尸骸变成枯骨。

是那些枯骨成就了父亲今天的荣华,南明的、大清的、汉人的、满人的,他们的尸tijiao横叠错,越垒越高,直到有一天筑成一座平西王府。届时,那王府中的每一gen梁zhu每一dao墙bi都是一ju枯骨,整个府里到chu1都会充溢着尸臭味,飘『dang』着这些战死的亡灵,南明的、大清的、汉人的、满人的,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来向父亲索命。

不知坐了多久,月亮已经移至中天,风雨也渐渐地歇了,吴应熊站起来缓缓地向明bu死士的安葬地走去,一路走便一路慢慢地解去shen上的盔甲——他不要作为一个清兵去探望他的手足,去探望与他同宗同族的兄弟们。他,本应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勇气拿起刀枪来与清廷敌对,与父亲敌对。

在清gong伴读的这五年里,他已经看得很清楚,大明的气数,尽了,再挣扎也是徒然。他希望这战争停止,却又不愿意看见所有的同胞都臣服于清。他便是这样地矛盾着,自己被自己审判,自己被自己定刑,自己被自己车裂。他惟一能zuo的,不过是走去那些明bu战士的坟茔前磕一个tou,致以最后的祭拜,就好像拜别自己的兄弟。

转过树林就是明bu战士的坟墓群了,他等待着与成百上千的大明忠魂拥抱,或者,接受他们的审判。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两个人,两个活人——就是白天在战场上见过的那对祖孙。她们仿佛在响应吴应熊的心声似的,竟然先他一步,齐齐来在这墓碑前chang跪着,无声地恸哭。即使只是两个背影,也已经nong1郁地传达了她们沉痛的哀伤,甚至,那不仅仅是沉痛或者哀伤所可以形容的。她们承载的,是更为ju大更为复杂更为shen沉的情感。是什么呢?吴应熊感觉到有一zhong自己所熟悉的悲哀,仿佛就来自他自己的心底里,可是,嘴里却是说不来、形容不出的。

听到响动,那对祖孙抬起tou来,那孙女更是随着一个抬tou的动作已经转shentiao起,ba剑在手,整个动作liu利迅捷,一气呵成,显然shen怀绝技。吴应熊猛然就呆住了,他不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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