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我发问，她就会把所有我想知的关于玉米的一切细节坦诚相告。并且，和所有的新中年人一样，她最喜谈的话题，是忆当年——

话、没有天鹅湖、没有忠贞不渝和天长地久，也没有永远的胜利者。谁是奥吉妮亚谁是奥杰塔并无所谓，主角和角也无所谓，她在一个舞台上赢了我，却在另一个舞台上输给我…”

“金小吗？我是香云纱的红颜。我想告诉您，我们店里新来了一批样品纱，如果你有兴趣，可以预选好你喜的丝料，我专门为您设计几礼服，当然，价格五折。”

是否念儿的故事鼓励了我，还是久不下雨的郁天空令我迷。

在那一刻，我了一个决定，要不惜血本地接近小金，成为她的闺中密友，室佳宾。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更刻地了解玉米，更亲切地走近我的。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我已经决定不再见玉米了，可是，却还在通过小金继续与他往。也许，这只是另一形式的接？

玉米差了？难怪他这么久没打电话给我。我如释重负，为自己的被忽视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开脱理由，几乎有失而复得的轻松与狂喜。

“当年他追我的时候可情了，连我爸妈都被动了。本来我爸看好的是另一家公司董事长的儿，正托人替我们牵线呢，可是他天天上门跟上班似的，不我家里人什么脸都当看不见。后来我妈先喜上他了，说这小伙不错呀，模样端正，又有礼貌，他一天不来，我妈比我还想他。我爸听我妈的，就同意了。他是知恩图报的人，到现在对我妈的情还是比对我爸好。我爸那天还说，嘿，这小记仇，还在为当初我不同意你俩的事不痛快呢。

我明知他这时候是不会在家的，但是他的妻在，那位小金，电话号码就是由她留给我的。

走近小金后，我才知她有多么寂寞——除了玉米和他们的儿宝贝，她的生活里几乎没有自己。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拿起电话，主动打去——不是玉米的手机，而是他的家。

小金抚摸着那些样品，放下一样又拿起一样，对每一件都不释手“怎么办？我看哪件都好，都不会选了。”

这是我所知的

“那就每样一件，我只算你本钱。”

“我老公差了，要走一个月呢。”这是小金店来说的第一句话“这段日我闷死了，正想着找儿什么事消遣，你的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要不然，往常这时候我还得惦记着准备晚饭，不来呢。”

念儿的声音低下去，正如窗外的夜幕垂下来。尽她叙述的内容是这样一个颠倒的人生，然而我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轻视，而只是充满一说不的凄怆。也许真的就像念儿所说，这便是人生。

“他现在吃什么都不起劲，当初可不是这样，我们刚谈恋那会儿，他可好吃了，我们同事都说，他是个家。他吃东西特讲究，哪里开了家新馆，哪家馆换了厨，他都清楚，成天拉着我到试吃，可有兴致啦。

虽然对男人我好像没什么经验，一再错人，可是对女人，尤其是贪便宜的虚荣的女人，我很知该如何下饵。

“他特别喜给我买礼，我过生日，我们认识纪念日、圣诞节、情人节，还有三八妇女节，他都会买礼给我，送更是家常便饭。他现在也送我东西，可没当年那么多样儿了，就是我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那天送一送…”

如我所料，听筒那端传来一声压抑的呼，然后是简短的“我上到”

我的心隐隐地疼痛起来，要靠抓台角才能让自己站稳。

“老夫老妻了，也说不上有多相，不过是个伴儿吧。他不在边，日就有儿空落落的，还真不习惯。”小金笑着，是那典型的中年之妻满足的笑容。

我开始化妆，见玉米的妻亦如见玉米，甚至，比约会玉米更加隆重，因为我不想输给他的妻。

“你和你老公很相吧？”我旁敲侧击，故意随意的吻，一边把丝料一一搬上台面，可是手分明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