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紫荆 风chui紫荆树，色与春ting

六天时间下来，看看里程表，将近两千公里。

去了趟川滇jiao界的金沙江边。看到了那边天旱的景象。草几乎全枯了，海ba三千多米那些地方，箭竹也一片片枯死。扎genshen的树，还是绿着，虽然绿得有些萎靡，但该开花的还是开出满树繁花。看见了红色的木兰。看见高山杜鹃，因为干旱，那些rou质fei厚的叶片都很干瘦，也失却了叶面角质层上晶莹的蜡光，即便这样，还是捧出了一簇簇ding生的粉红色的花。只是，近看时，那些花ban因为缺乏水份干涩不堪，光彩黯然，让人都不忍举起相机。我便提醒自己，观花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标。乡间dao旁，五色梅依然在尘土中顽强开放。林下，干涸的河dao，未播zhong的地tou，肆行无忌的紫jing2泽兰无chu1不在，开着满眼干枯的白花。听当地人说，过了江，继续南去，怕是再顽强的花都难以开放了。

从准备写作《格萨尔王》以来的三年多时间里，时常在川藏jiao界的金沙江边行走，访问，感受。去年出了书，不想似乎还缘份未尽，这次又特意到下游川滇jiao界的地带行走一番。为什么呢？我不确定，大概跟未来的写作计划相关。在高峰列列耸峙，河谷条条shen切的这一地带，在清末，在民国时代，曾经上演许多悲壮纠缠的活剧，过去那些tou绪纷繁的故事面目正日渐模糊不清，但余绪悠远，一直影响到今天的族群，文化与政治格局。我不知dao，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要一toushen扎进去。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犹豫。

其实，抛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不谈，这么些年来，我对于植物的兴趣，就集中于青藏高原与横断山区，只是去年生病，ti力不行，一时手yang难耐，才来关注所居城市的植物，内心里真正向往的还是西bu高原。但既然zuo了这件事情，也该有始有终。毕竟，shen居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一切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与自己没有太多关连。

昨天，不，是从前天，行经的那些干旱许久的高山shen谷天变yin了，有零星的雨水降落了。稀疏的雨水中，飞舞的尘土降落下来，一直被尘土味呛着的嗓子立即舒服多了。行走在路上，仿佛能听到干渴的草木贪婪yunxi的声响。昨天黄昏，回程中翻越一座高山，先是漫天大雾，继而飞雪弥天，能见度就在三五米内，增加了dao路的艰险，但想到这些shirun的饱han水份的雾汽会被风chui送，去到山的背面，翻过一列又列的山，给那里干渴的村庄与田野带去雨水，心里还是感到非常高兴。

成都真是一个自然条件得天独厚的地方，前一两个月，北方寒liu频频南下，横扫北方与东南，但隐shen于秦岭背后的四川盆地却独自春nuan花开，当南方高原干渴难耐，盆地中的川西平原却还有细雨无声飞扬。这不，离成都还有两百多公里，还在从高原上那些盘旋不已的公路上往盆地急转而下，手机响起，是成都郊区青白江的朋友说，那里樱花节开幕了，请我去聚聚，顺便看看樱花。

越靠近四川盆地，dao旁的草木就越滋run，不时有树形壮大的桐树与苦楝开满繁花，撞入眼帘。这一来，眼睛真的就舒服多了。

正因为此行看够了干枯萧瑟，早上起来就出门去看盛开的鲜花。

特别要去看几树此行前已拍过的紫荆，它们可能已经凋谢了。

紫荆是很早就开在shen旁的。十年前住在另外一个小区时，楼下围墙边就有几株。每年春天，nuanyang让人变得慵倦的日子，就见未著一叶的chang枝上缀满了一zhong细密的红花。

那zhong红很难形容。上网查一下，维基百科有直观的色谱，给了这zhong红一zhong好听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