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笑话辛荑先恼了王小燕。王小燕给辛荑拿餐巾纸的时候，小黄笑话辛荑说：“老板娘，谢谢你，我还要牙签。”王小燕恶狠狠看了辛荑一，厌恶地拧屋。辛荑后来又了老板娘，老板娘给他牙签的时候，辛荑拉着老板娘的手说：“小燕，谢谢你，牙签好啊，牙签有用，能剔牙，也能挑田螺的胴。”顾明明确指来，辛荑认错人了，辛荑思考了一下，说：“我总结一条人生的理，以后我见到所有女的，都叫小燕，我就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小黄笑话辛荑在之后的岁月里，总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惊诧于他脑的慓悍，在任何时候，都不停止思考

小白痴顾明最喜中文里的排比句，他说英文无论如何不到那形式。

我想象中，看见从红星胡同、外街、东堂胡同、或是新开胡同，晚上十一、二钟，飞快跑来三两个十来岁的半大小，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一边回忆两个小王姑娘的大睛和想象小王姑娘衣服里面的样，一边在树上描画两个小王姑娘的名字，为了表示自己心无杂念的立场，名字下面又充满情地描画辱骂的字，在对第一个字尝试用刀之后，到既费力又不能彰显事功，于是罢手，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的作品“王小燕王八，王小雀王九”朗读数遍，觉得形式整齐，韵律优，而想象两个小王姑娘看到这些字迹时因愤怒而瞪圆的睛以及衣服里上下起伏的脯，心中喜不尽，鸟兽散，回家睡觉。

小黄笑话辛荑背靠一棵国槐树，我也背靠一棵国槐树，槐开得正旺，没喝酒前，满鼻的槐味儿，有象茉莉有象野草。

十二瓶之后，我们不能发敲碗的声音，我们还能发自己的声音，我们改玩“傻，，你是，我是”喊完“一、二”之后，玩的两个人从“傻，，你是，我是”中挑一个词汇喊来。如果凑成“你是傻”“你是”“我是傻”或是“我是”傻就喝酒，的就让对方喝酒。

十二瓶燕京啤酒之前，我们玩“，老虎，，虫”两个人两筷敲两下碗，喊两声“，”然后第三声喊自己的选择：，老虎，，或是虫。规则是：打老虎，老虎吃，啄虫，虫啃，一个克一个，形成循环。白的一次塑料杯，一瓶啤酒倒六杯，输了的人喝一杯，转而继续和第三个人斗酒，赢了的人空观战，指导原则是痛打落狗，让不清醒的人更不清醒。

我靠的槐树上，红粉笔写了两竖排十二个字：王小燕王八，王小雀王九。笔法幼稚拙。刀用力划了第一个“王”字的三横，妄图刻树，估计刻了一阵，膀累了，罢手。王小燕是燕雀楼老板娘的大女儿，王小雀是燕雀楼老板娘的小女儿，睛同样都是大大的，双，腰肌发达，小腓肌茁壮，一副有担当的样。

“一次杯，一次碗，一次筷，一次桌布，一次啤酒和啤酒瓶，一次生，一次田螺，一次桌，一次避，一次内，我们人要是一次的有多好啊！一次胳膊，一次，喝多了就收拾去，再来一次。”小白痴顾明还在学习汉语，遇上一个新词汇，不自觉地重复好些次，喝酒之后更是如此。

酒过了一箱二十四瓶，槐树的味闻不到了，小白痴顾明睛里细细的血丝，从瞳孔铺向内侧的角，他直直地看着燕京啤酒瓶上的商标，说：“燕京啤酒北京啤酒天津啤酒上海啤酒广州啤酒武汉啤酒圳啤酒香港啤酒哈尔滨啤酒乌鲁木齐啤酒旧金山啤酒亚特兰大啤酒纽约啤酒波士顿啤酒，我妈的和我爸的住在波士顿，我原来也住波士顿。”

十二瓶之后，老板娘腰一转，我们还没看明白，就把质青瓷碗和结实的木黑漆筷从我们面前都收走了“怕碎了啊，伤着你们小哥儿仨。即使你们是学医的，仁和医院就在旁边，也不能随便见血啊，您说是吧。”换上白的一次塑料碗和一劈两半的一次木筷，敲不声响“您有没有一次桌啊？”小黄笑话辛荑看着老板娘光洁的大脑门，一丝不梳向脑后的发以及脑后油黑的发纂儿，睛直直地问。我看见老板娘脑门上面的发结成了绺，十几丝发粘拢成一条，在路灯下油乎乎发亮，发上一个小光圈，然后暗一圈，然后在耳朵附近的发迹边缘又现一个大些的光圈。我闻见老板娘油黑的发纂儿，发沉腻的发味儿，带着土腥“好几天没洗了吧”我想。

背宽厚的小黄笑话辛荑每次狂笑，肩膀扭动，开老的槐，长旧了的槐树叶，细枝儿上堆了的鸟屎虫粪就簌簌摇落。小黄笑话辛荑慌忙扑打他的衣服，五指梳，梳理他三七开的分，象刚走迎新彩车被撒了一杂碎彩纸人工雪的新郎。

电话，惨白的路灯下，老军医广告的血红宋字和小白痴顾明绯红的脸一样鲜艳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