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树、沙滩、穿草裙的土著。”我想,我们晚上吃的不是家禽就是家畜啊,没有海鲜啊。柳青的耳朵在我左前胸,鼻子点在我的衬衫上,我仿佛是她小时候第一次拿在手里的海螺,被她放在她耳边。
柳青每每移动,我屁股下面的老木椅子就每每吱嘎作响。
“我们加在一起,还有点分量啊。”
“我的确体重不轻。早过三十了,你学妇科的应该知道,过了三十,新陈代谢不一样了,喝凉水,通过光合作用都能变成脂肪沉积在肚子、大腿和屁股上。和小红不一样,小姑娘啊,除了奶,没有赘肉。”
“我上生理学的时候,老师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我喜欢抱着你,我怕小姑娘,我喜欢乱伦。”
“怎么讲?”
“你知道吗,死人最沉了,一个人能搀扶一个人上楼,但是四个人才能抬动一个死人上楼,死人不知道配合。小姑娘也一样,不知道配合,不知道如何使力气。要是小姑娘和我一起坐这把文革时代生产的古董椅子,早塌了。”
在窗外飞檐上的骑鸡仙人和柳青之间,办公桌之上,电话响了,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柳青想从我腿上起来“或许是小红,我也该走了,你们正好还可以聊聊,酒还够。”柳青小声说。
我没理她,左手按住柳青的腰,右手接起电话。
“喂,您好。”
“您好。”我听见电话那边一个犹豫的女声。
“您好,找谁?”
“我想和您反映一个事情。”
“我不认识您啊。”
“我想跟您说,您科室的小刘大夫,是个坏女人,她勾引我老公。”
七十度酒精的浸泡让我脑子仿佛水晶球一样通透“不好意思,这里是妇科肿瘤实验室。您这事儿要去找医院党委,我把党委电话给您。你手上有笔吗?”我把中央美院对面胡同里面馆的外卖电话留给了那个女的,然后挂了。
小刘大夫好人啊,手可巧了。组织教学,查房的时候,知道我基本都不会,从来不提问我。要是被指控的是个坏人,我会把仁和医院的总机或者胡大爷的电话留给这个女的,这个坏人明天就出名了,效果和始乱终弃一个呼吸科女护士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