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地人tou
事情有开始就有结束。考试终于开始了,《人ti解剖》的试卷摊在面前,我清楚,考试很快就会结束了。
考试按惯例在解剖室进行,鼻子里是福尔ma林的气味,脚下是hua腻的人油。考试分实物和笔试两bu分。笔试和其他考试没有区别。实物考试,每人发了一张纸,用夹子夹在ying垫板上。一共十dao题,考的都是人的大ti结构。学号靠前的十个人拿了夹子,先进考场,象是端了托盘到餐厅吃自助餐。考场里十dao题的实物半圆形排开,我们按逆时针从第一题答到第十题,每人在每个题的实物前只能停留十秒,然后向下一dao题转移,不能回tou看,更不许jiaotou接耳。十dao实物题,白先生没作怪,题目中规中矩。考了几块重要的肌rou,肌rou被剥离得很开,起止点以及和周围的关系一清二楚;肌腱用线绳拴了,线绳上有纸签标明题号。考了几个重要qi官的主要组成bu分,没有涉及生zhi系统等下三路。考了gu骨tou,一块耳骨,以及囟门。那是一个小孩的tou骨,囟门还没有愈合,ruanruan的,用粉笔圈了,旁边注了题号。大家基本上都在五秒之内答完每一dao题,然后互相看看,ting得意的样子。厚朴好象总觉得题目里面有陷井,越是看上去容易的题目,越可能暗藏杀机。厚朴使劲拽拴着肌rou的线绳,想看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藏着什么。白先生说,厚朴你住手,线绳的位置变了,后面的人就没法答题了;没什么好看的了,再揪,整块rou都快被你揪下来了。
实物考试完毕,我们被带进另外一间屋子考笔试。我们发现笔试题目刁钻,白先生开始胡说八dao。厚朴坐在我旁边,显然是有想不出来的题目,我听见他的大脑袋吱吱作响,好象连续打开好几个大型应用程序后的计算机ying盘。杜仲讲,厚朴思考的时候,往往呈现大便干燥时的ti态和神情。简单地说,就是蜷缩了shen子,皱了眉tou,一副刚刚死了舅舅的样子;一只手抚摸着脸上某个正chu1于生chang期的大包,推断着挤包的角度、力度和时机,另一只手死劲儿攥着笔,仿佛能挤出什么答案。
而且,厚朴在不停地哆嗦。厚朴和一般的胖子不一样,一般的胖子,比如王大师兄,一激动,脑门子就渗汗。厚朴jin张,不渗汗,只是哆嗦。厚朴的哆嗦,仅仅局限在下半shen,上半shen一动不动。这zhong哆嗦只让旁边的人心烦,距远了,一点都不察觉。
厚朴的哆嗦是有病gen的。半年多前,厚朴激动的时候也不哆嗦,也和一般胖子一样,脑门子渗汗。但是,半年多前的一天,天气很热,我们在一个没有空调的教室上课,教室的电扇又坏了,课没开始二十分钟,厚朴已经是一脑门子的汗了。魏妍随手脱了衬衫,只剩一件水绿色的真丝小褂,厚朴当时就坐在魏妍斜后面。魏妍的水绿小褂,袖口和领口都开得很低,从袖口可以看见没刮的腋mao和ru房的左右侧面,从领口可以看见ru房的上半截;魏妍那天没穿xiong衣。厚朴脑门子上的汗突然全干了,tui开始不停地哆嗦。尽guan当时,口会还没有成立,但是为了这件事,我们还是组织了多次讨论。我们都觉得厚朴不值。没刮腋mao,说明魏妍不是淑女,平常不读时尚杂志,不知dao当腋窝曝lou于外的时候,应该仔细刮干净。人类女xing进化到今天,曝lou于外的mao发只有tou发可以尽情梳理,不分场合,lou给别人看;其他一切mao发应该通通刮干净,比如鼻mao、腋mao、tuimao。另外,尽guan魏妍还算茁壮,但是她绝对属于xiong大没ru之类。那是先天不足,后天苦练俯卧撑的结果。xiong肌发达,xiong围36寸,但是A杯罩上去都逛dang。如果两片铡刀,一前一后,前边一片贴着魏妍的鼻尖,后边的一片贴着魏妍的后脑勺,两片铡刀垂直切下,魏妍的shenti毫发无损。反正,我们都觉得厚朴真冤。厚朴死活咬定,他什么都没看见,我们都是臭liu氓,谁要是在妄图在他和魏妍或是在他的哆嗦和魏妍的ru房之间建立联系,他就真的跟谁急。但是直到如今,厚朴还是见了魏妍就躲着走,一着急就哆嗦,不象其他胖子一样脑门子出汗。这一切让我想起一句崔健的歌词(那是我不对照印刷材料,唯一能听懂的崔健歌词。崔健的歌词在中国强盛之后一定会有很多用途,比如可以用于我国对美国考生汉语考试TOCFL的听力bu分中,难死这帮混dan,谁让他们想在中国找奖学金念书、找工作得中国绿卡呢)“就象十八岁的时候给你一个姑娘”这句歌词可以是个很好的小说题目。男孩的心理抵抗能力是逐渐形成的,神农也是尝百草之后才百毒不惧的。象厚朴这样没读过黄书、没看过mao片、没见过真正的坏孩子、没遭过女liu氓的xingsao扰、没有恋母情结、没手yin过、梦遗之后还得自己偷偷洗kutou,十八岁的时候给他一个姑娘是zhong摧残,不人dao。总之,魏妍再热也不应该在厚朴前面脱掉衬衫lou出水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