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做不出来就砍头。张国栋主持研究工作,刘京伟主持砍头等思想工作。没做出来之前,还能抓几个画家,我来描述,他们来画,总能画出几幅形神俱似的。我已经想出了招募口号:“是孔明就要论天下,是关公就要舞大刀。”刘京伟和张国栋听到,一定会加盟;老流氓孔建国听到,一定会加盟,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早上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该讲解析几何了,数学老师要是不瞪起三角眼,把自己当辅助线添到黑板上才是怪事。我感觉无聊异常。
屋外,汽车轰鸣而过的间歇里,黄鹂的啼叫婉转悠扬。阳光的手伸进窗户,细致而耐心地抚摸我露在被子外边的脸。没有风,国槐、侧柏和提笼架鸟的退休大爷们一起,带着傻呵呵的表情一动不动地接受太阳的抚摸。冬天里这么好的太阳不能拒绝,仿佛朱裳有一天忽然张开双臂,小声说“抱我”我一定会像标准色狼一样恶狠狠地扑上去的,这个场景我已经练习过好几百遍了。
我决定逃学。
像平常去上课一样,我收拾好大书包,到二层父母的房间里胡乱塞了几口早点:豆浆、馒头加芝麻酱白糖。
“我上学去了。”
“再吃几口。”老妈说。
“数学课要迟到了。”
剩下的豆浆和馒头加芝麻酱白糖,老妈一定逼着老爸都吃光了。老妈这种习惯养成于缺衣少食的六七十年代,当时吃的缺少养分,只能靠量补,所以要多吃再多吃。后来到了二十一世纪,老妈无视饮食结构的变化,继续填塞周围的家人,我老爸是她惟一长期抓得着的人,可怜的瘦老头很快得了高血脂和糖尿病,一泡尿能招来好些蚂蚁。过去住胡同的时候,我爸一上厕所,全胡同的蚂蚁都跟着去,黑压压一片在老爸身后,可壮观了。
我背着书包漫无目的地沿着中纺街往西走,将脚尖碰到的所有石子和冰棍纸踢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