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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10)

长途汽车到了县已经是晚上。县县城的路灯全亮了。从长途汽车站来,街上人来人往,说的全是河南话;河南话虽跟山西话有区别。但两地靠得近,国都能昕懂。国背着提包,向路人打听“州大酒店”原来离汽车站并不远,转过两个街角,也就到了。原以为“州大酒店”是个小饭铺;如今大家事,都起大名;听着名大,饭店不一定大;如河北泊的“老李城”说是城,也就三间屋,七八张桌;但转过第二个街角。一栋十几层的楼,矗立在前;楼上,闪烁着一块大的霓虹灯牌,从左到右,快速闪着几个字:州大酒店。原来不是个街小饭铺,而是个大宾馆。在大宾馆当厨,当然比在长治工地挣钱多,国又替陈奎一兴。更让兴的是,在路上心还是的,自县,自己的心突然不了;不但不,对这地方,还到有些亲切;庞丽娜一回事时,国先去河北平山投奔战友杜青海,又回山西临汾投奔同学李克智,不是到了平山,还是到了临汾,心里都,比在家还;又离开了平山和临汾;最后到了河北泊,心突然不了,才留了下来,去了沧州豆制品厂开车;但当时也就是个心不,却没对泊沧州到亲切;这回庞丽娜又事了,自己来到河南县,没想到不但心不了,对这地方还到亲切,更觉得来县找陈奎一找对了。待了宾馆大堂,向柜台打听陈奎一。又让国失望。柜台的服务员说,宾馆后厨里。没有一个叫陈奎一的人。国以为服务员看他是外地人,有些欺生,便说:“陈奎一是我好朋友哇。”

“你喜搓背?”

国:

知五年后就忘记了。也是实在无地方可去,虽然事先没有联系,也不知这五年陈奎一的变化,他下是否还在县。国还是决定去河南县找陈奎一一趟。能找着陈奎一算是幸运,找不着陈奎一也不损失啥,也算一个找,比漫无目的地在世界上转,在路上有个盼。于是从霍州坐火车到石家庄,从石家庄倒火车到河南安,从安又坐长途汽车到了县。前后用了两天半。

又说: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说你在‘州大酒店’饭吗,咋又在这里搓背?”

国光着,陈奎一光着膀,两人厮拉在一起。陈奎一:“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电话里说得死死的,他就在‘州大酒店’当厨。”

又说:

服务员看国在那里着急,倒扑哧笑了:“山西人就是急,不是不给你找,是真没这个人。”

那搓澡的瘦愣在那里,也不穿衣服了,仔细打量国半天,也惊呼:“噫,国!”

“‘州大酒店’是请我来着,其实我打小不喜饭,就没有去。”

国仍不信,抓起电话,叫来了后厨的厨师长。厨师长矮胖,个圆筒纸帽,一说话是广东腔;听国要找的人,搔着说,自己在“州大酒店”了八年,后厨的厨师中,从来没有一个叫陈奎一的人。国这才知自己找错了地方;前几年与陈奎一通电话时,要么是陈奎一说错了地方,要么是自己记错了地方。了“州大酒店”突然又想起,和陈奎一在长治修速公路时,陈奎一曾对他说,他家的村叫陈家庄;“州大酒店”错了,陈家庄不会错;先去陈家庄,找到陈奎一的家,接着再找陈奎一。国背着提包,走到路边,打问一个卖烧的老。老说,陈家庄在县最东边,靠着黄河,离县城一百多里。声“多谢”知当天去不得陈家庄,只能在县城先住下来,明天再说。“州大酒店”是住不起了,沿途问了几家小旅馆,住宿费有贵的,有便宜的。贵的一宿七八十元,或五六十元;便宜的大车店,也要二十元或十五元。走着问着,碰到一个浴池,闪着霓虹灯,名字叫“瑶池洗浴城”说是洗浴城,也就是一个洗澡堂。问了一下价钱,洗澡五元,过夜加五元,共十元;觉得住在这里,倒比住在旅店合算;既能住宿,又能洗个澡;便决定住这“瑶池”一洗澡堂,迎面扑来一阵洗澡堂气和人味。又掀开一布帘。了男池;男池分里外两间,里间是洗澡的大池,外间放着几十张单板床;床前散着十几个人,有脱衣服洗澡的,有洗完澡在穿衣服的。还有光着躺在单板床上睡觉的,有几位发了鼾声;里间的洗澡池,涌蒸汽和人声,看不到洗澡者的影。国寻到墙角一个铺位,脱了衣服,将提包和衣服锁在床的箱里,拿起钥匙,光着往里问澡池走。迎面一个瘦,光着,拖着趿拉板,肩上搭几条搓澡巾,明显是个搓背的,从里面雾气中钻来,与而过。国到了澡池里,有些,浑打了一个颤;这时突然觉得刚才那搓背的瘦有些面熟。忙从上滴着。又跑到外间,见那个搓背的瘦在穿衣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奎一。左脸有颗大痦,痦上长了三国扑上去:“老陈,你怎么在这儿?”

陈奎一:

国:

“姑娘,我从山西来,跑了一千多里,不容易,你行个方便。”

国便

又说:

“我不是喜搓背,我喜泡澡;搓背,就能天天泡澡。”

“在长治修路时当伙夫,也是没有办法。”

陈奎一倒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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