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bu分 翻shen(6)

腊月二十三这天，村里喜气洋洋。大家集中到村公所前的土台子下，平分斗争地主得来的胜利果实。从李家抬过来的东西，摆了一广场。前些天李清洋李冰洋秘密埋藏到地下的东西，也被民兵挖了出来。这都是些贵重物品；金银铜qi，pi袄大衣，绸缎布匹，银元，还有一架有小人出来敲打的自鸣钟。一开始李清洋李冰洋还不承认，说就屋里那些东西，没有往地下埋东西。贫农团副团chang赖和尚指挥民兵将李清洋李冰洋吊起来，用小ma鞭抽打。一开始两人叫唤，挨一鞭子，就叫唤一声，赖和尚用两块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就没了声音。抽打到ji叫，两人脚下都淌下一滩子血。将破布从嘴里掏出来，李冰洋首先就ruan了，对李清洋说：

"哥，咱说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李清洋瞪了李冰洋一眼：

"你这个没zhong的！"

赖和尚生了气，用ma鞭指着李清洋说：

"你倒有zhong了？我偏不让他说，我偏让你这个有zhong的说！"

接着将李冰洋卸了下来，又用破布堵住李清洋的嘴，专门抽打李清洋。抽打到天明，将破布从嘴里掏出来，赖和尚问：

"你还有zhong没zhong了？"

李清洋也受不了了，说：

"没zhong了！"

赖和尚说：

"那你说，东西埋在什么地方？"

李清洋就说了。大家拖着李清洋，到ma棚里、伙房里、茅屋粪池里，把东西起了出来。起出来的东西，再加上原来所有的，摆了一广场。粮食、衣服、日常用ju、牲口ma匹，还有几扇子冷冻猪rou，满满一广场。大家看到这么多东西，又起了愤怒，觉得应该斗争地主。我们穷得叮当响，他一家子就藏了这么多东西，让人多么可气！光一口袋一口袋的粮食，就摆了半广场，他们一家才十几口人，吃到哪年哪月才能吃完？我们却常常揭不开锅；光李家少nainai的绸缎衣裳，就有二三十件，她一个人如何穿得过来？贴shen内衣都是绸子的，不挂rou吗？我们的女人却常常衣不蔽ti。大家说：

"不斗不知dao，一斗才知dao地主这么可气！"

"就得斗他狗日的！"

"就得分他狗日的！"

"就得把他狗日的砸死，扔到野地里喂狗！"

工作员老范，是他们斗地主翻shen分胜利果实的带tou人。他从广场上穿过，大家都对他很尊敬，纷纷向他笑着打招呼：

"工作员，这边来唠唠！"

"工作员，一会你给我们分东西，你分得公平，我们信得过！"

老范背着手在那里走，看着群众的热烈情绪和笑脸，知dao群众是真正发动起来了，也从心里感到宽wei，也笑着回答：

"一会儿自报公议，由贫农团给大家分。大家都是一家人，谁缺什么，就报什么，由大家伙评议来分，一定会分得公平。只是大家可别分了东西忘了本，咱们的斗争还没完，下边还要斗争许布袋和路小秃，大家也要积极呀！"

大家纷纷说：

"工作员放心，下边斗争，我们还积极！"

"再斗倒一个，不是还得分东西嘛，怎么会不积极！"

又有人说：

"工作员，你也分一份东西吧！"

老范又笑了：

"我是来帮助大家翻shen的，我就不分了。大家分了猪rou，分了白面，过年包饺子，我到你们家吃饺子！"

大家纷纷说：

"到我家！"

"到我家！"

"我家还给你酒喝！"

老范笑着与他们打招呼。这时赵刺猬穿过人群来到他shen边，赵刺猬自杀了李文武，有三天心神不定，老想着李文武脑袋下那一摊子血，一吃饭就吐，夜里睡不着觉，一睡着就zuo噩梦，李文武拿手榴弹撵他砸他。好在老范没有过多责备他。只是在一次贫农团会议上说：

"下次注意，别再一手榴弹砸死一个，人tou不是西瓜！"

赖和尚说：

"就是，砸来砸去，地主让你砸死完了，我们还斗争什么！"

一次老范到区里去，还将此事向区chang作了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