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啥子吸毒的老公,啥子卑鄙的调酒师,啥子老教授,你想都不要再想!过去你都给过他们感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吵!都在‘不确定’当中嘛!由不得你嘛!你真正爱的那个人,你就‘确定’你能一辈子爱他或者说,‘确定’他能一辈子爱你你伤心啥子嘛你说对不对”
“对头!硬是对头!”陆姐的话对珊珊如振聋发聩一般“要不,为啥子我非要来拜见你陆姐嘞!你的见识就是比我高得多!今天说到这里,陆姐,我就要跟你老老实实地说哈,今天我来,也是别有所图。”
陆姐对珊珊的劝慰,打动了珊珊。她感到在这样一个好姐姐面前不把真话说出来,对不起陆姐,有种在陆姐面前“演戏”来进行欺骗的心虚的感觉。王草根能否保持意志力,延长生命力,那是王草根命中注定的;天定的寿命是多少就是多少,再有十个可爱的娃儿抱在怀里头也延长不了天定的寿命,没有可爱的娃儿,也缩短不了他天定的寿命;孤寡老人还有活到九十多岁的哩。同时,珊珊向王草根说并不想继承他的“亿万家产”至少有七八分真实性。因为胡教授上次演讲里就曾提过,民营企业的权属在未来的“不确定性”;民营企业在当代社会具有私有性与社会性两重性质,生产力发达到一定高度,私有性就会逐渐削弱,社会性就会逐渐强化,到最后,私有企业便自然而然转化为全社会的财富了。“共产主义始终是我们奋斗的目标!”
于是,珊珊把刘主任、王草根和她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只留下一点点,那就是她曾经亲眼见过一亿六,要见,也只有王草根见过。
“陆姐,真正对不起!你不要以为我们打的啥子坏主意哈!开始,我们确实不晓得他是你弟弟。特别是刘主任,表示过要你弟弟来借种生子是万万不可能的。你千万不能怪刘主任哈!我那个老家伙呢他见过你弟弟。他跟我说,他喜欢得不得了!要借种生子,非要你弟弟的不可,要不,就不做!我呢,也觉得老王实在对我好。我从一个小姐成了企业家,就是他拉了我一把。只有他一个人帮助过我,给了我今天这个社会地位。接受老教授的教训,我也想报答他,让他心里头痛快。为了报答,我才认为值得试一试。可是,我并不是为了啥子继承家产,我早就跟老王说过胡教授上次讲演里的话,就是私有经济的‘不确定性’。二三十年以后,哪个晓得是个啥子样子嘛!还有没有私有企业嘛!我现在去图未来那个‘不确定性’的东西做啥子嘛我今天听陆姐你一说,我也明白了,我和老王难道就那么‘确定’吗我何必伙同他来欺骗你!他有多大的寿命,由天去定吧!好姐姐,我跟你说了实话,你可不要看我不起啊!要不,我这辈子都会难过死了!”
珊珊说出了实情,陆姐才恍然大悟。
陆姐长叹一口气。“唉!珊珊,你来之前我就想,你啷个会这么客气地来看我嘞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现在的人,‘无利不起早’,我就猜想到你有啥子地方用得着我。你我既然谈到这里,我觉得你珊珊真是个可交的朋友,是我的好妹妹,我也把我们的家事跟你摆一摆,你就晓得我为啥子这么心疼我弟弟了,为啥子不让他去捐献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