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用于男名字前面的尊称，意即先生、老爷。——译者

**意指大、老（附在长者姓上以区别两个同名的人）。——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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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这里也存在着某战争的罪恶气氛。这个城市看起来既灰暗不堪又极不整洁，公路和建筑几乎无人维护。为防空袭，夜晚的街昏暗无光；大分商店非常破旧，几乎空空如也。类奇缺，简直难觅踪迹，煤炭、糖和汽油都十分匮乏，更为严重的是面包供不应求。在这一时期，购买面包者排成的队伍常常达数百码长。尽如此，人们还是能判断，这里的人民是满足的和充满希望的。这里没人失业，维持生存所需的费用仍然极其低廉；你很难看到极端贫困的人，除了狼汉之外，也很难看到乞丐。最重要的是，人们有着对革命和未来的信念，产生了一突然平等和自由时代的觉。人们尝试着表现得像是真正的人，而非资本主义机上的一个个小小的齿。理发店里贴着的无政府主义者的通告（大分理发师都是无政府主义者）庄严宣布，理发师不再低人一等了。大街上张贴着彩的海报，呼吁废除娼制度，让女从良。“讲英语的民族向来冷漠自大，对于来自这个文明的人而言，”这些空想的西班牙人采用这毫无新意的革命措辞显得十分可怜。在那段时间里，有好多印刷有最天真的革命歌曲的活页在街售，其内容几乎都是颂扬无产阶级兄弟情谊和声讨墨索里尼的邪恶的，每份只需几个生丁*。我时常看到一个没怎么受过教育的民兵，购买这歌曲活页，艰难地拼读上面的单词，当他熟悉歌词之后，就开始曲谱的调哼唱起来。

****西班牙将军和政治人，1923年9月至1930年1月的独裁者。——译者

这段时间我呆在列宁军营，表面上是接受上战场前的培训。早在我刚参加民兵组织的时候，我就被告知将在第二天开赴战场，但事实上我一直在等待，直到一个新的百人队（100个士兵为一个百人队）被组建起来。在战争开始之际，工会就匆忙组建了由工人组成的民兵组织，但这些工人都还没有来得及以最常规的军队编制原则加以组建。只是大致上划分为：小分队，大约三十个人；百人队，一百个人；纵队，实际上是指任何一个数量较大的人群。列宁军营是由一些用石建造的华丽的建筑组成的，其中包括一个骑术学校和许多用鹅卵石铺成的院，这里曾经是一座骑兵营房，七月革命期间**被革命者夺取。这里有很多厩，我所在的百人队晚上就在其中一个厩中歇息。在石制槽下面，依然铭刻着骑兵突击队员的名字。所有的匹虽然都已被征送前线，但到仍然弥漫着和腐烂燕麦的气味。我已经在这个兵营待了一个星期，我能记得的主要是匹留下的气味，震耳聋的军号声（我们所有的军号手都是业余的——我第一次听到的西班牙军号声来自法西斯阵地）、钉有平钉的靴在兵营里发的“嗒嗒”声，在冬日清晨黯淡的光下长时间地列队行，野蛮的足球比赛，在骑术学校的遍地沙砾上，对阵的双方，各有五十个人。这座兵营里大约有一千个男人，除了负责烧饭的民兵的妻外，还有二十多个女人。这里也有在民兵队服役的女人，尽人数并不多。在早期的战斗中，女与男一起肩并肩地战斗，这是必然的。在革命时期，这看起来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这观念已经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在女兵练的时候，男兵必须被隔离在术学校之外，因为这些男兵会嘲笑女兵，使她们分心。在几个月之前，一个女人手里握着枪决无任何可笑之。

*在大百货商店中从事监督店员、协助顾客等工作。——译者

曲，直至夜。这些人乍看起来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奇特的生灵了。从表面上看，这座城市的富有阶级已经消失了。除了很少一分女和外国人，这里本没有穿着考究的人。事实上，每个人都穿着糙的工作服，或蓝外，或不同样式的民兵制服。所有这些都十分奇特，令人震撼。这里有很多我不理解的东西，在某些方面我甚至本不喜，但我立即就认为这情景是值得为之奋斗的。我也相信，事情就像它表现来的那样，这里确实是一个工人阶级的国家，所有的资产阶级不是逃走了，被杀掉了，就是自愿地转向工人阶级阵营；我并没有意识到，还有大量富裕的资产阶级潜伏着，暂时把自己装扮成无产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