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公担,公制重量单位,等于50公斤或110。23磅。——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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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法西斯分子调来了一挺机关枪。你能看到它在100或200码外喷出的爆竹般的火焰;子弹带着一种凄厉无情的啸叫声飞越我们头顶上空。不久,我们便搬来了足够的沙袋,构筑了一个低矮的临时掩体,我们这一侧的几个人可以凭借掩体卧倒射击了。我蹲在他们的后面。一枚迫击炮弹旋转飞过,落在军事无人地带的某个地方爆炸了。这是又一个威胁,但对方仍得花上一些时间才能确定我们的位置。现在我们已经不用再与那些令人不快的沙袋摔交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不坏的乐事;噪音、黑暗、逼近的闪光,我方人员正在对着闪光处还击。你甚至还有时间思考一点什么。记得当时我曾在怀疑自己是否害怕,后来认定我并不害怕。在攻击敌人堡垒之前,我所面临的危险比现在要小得多,却感到非常紧张害怕。突然,有人叫喊法西斯分子正在缩小对我们的包围。这是勿庸置疑的,因为来复枪的闪光越来越近了。我看到有一道闪光距离我们已经不到20码。他们显然是沿着那条交通壕进攻过来的;不到20码,正是他们可以从容投弹的距离,而我们***个人聚集在一起,只要有一枚落点恰当的手榴弹就会把我们炸成碎片。鲍勃?斯迈利面部受了轻伤,鲜血从伤口中流出,仍站起身来投出了一枚手榴弹。我们赶紧伏下身体,等待爆炸。手榴弹在空中飞行时,导火索发出了嘶嘶声,但这枚手榴弹没有爆炸(这种手榴弹至少有1/4是哑弹)。我现在只有几颗法西斯分子的手榴弹了,而且不能确定这些手榴弹能否起作用。我大声询问其他人,是不是能够给我一枚手榴弹。道格拉斯在自己的弹药袋中摸了一下,给我递过来一枚。我把这枚手榴弹投了出去,然后趴下身体。这是最幸运的一次,通常一年才会发生一次,我成功地把手榴弹恰好投在那些正在开火的来复枪那里。最初是传来爆炸的轰鸣声,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恶魔般的尖叫和呻吟声。不管怎么样,我的确炸倒了一个敌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炸死了,但至少是受了重伤。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家伙!在听到他的惨叫声时,我心中产生了一阵隐约的悲哀。与此同时,在来复枪闪光的映照下,我看到了或者说我认为我看到了那枪光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我立即举起来复枪并开枪射击。又有一声惨叫传来,但我认为这还是那枚手榴弹所发挥的作用。我们又投出了数枚手榴弹。我们看到的来复枪的再次闪光已经离我们更远了,100码或更多。看来我们已经把敌人打退了,至少暂时如此。
人们开始咒骂,质问后方究竟为什么不对我们进行增援。只要支援一挺冲锋枪或派来20个携带未堵塞的来复枪的人,我们就能顶住一支大部队的反攻,坚守住这个地方。此时,本杰明的副指挥帕迪?多诺万跃入前面的掩体,前来传达命令。
“喂!赶快出来!所有人立即撤退!”
“什么?”
“撤退!赶快出来!”
“为什么?”
“这是命令。马上撤回我们自己的阵地。”
人们开始跨越前面的掩体。有几个人还在争扛着一只沉重的弹药箱。我马上想到了望远镜,我把它放在阵地另一边,斜靠在胸墙上了。但就在此时,我看到那四个突袭部队的成员,——我想也许是他们事前接受过某种秘密指令,——飞快地跑近交通壕。那交通壕通向另一个法西斯阵地,如果他们跑到那儿将必死无疑。他们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我紧紧地追赶上去,并试图会议起西班牙语“撤退”这个单词;最终我大声喊道“Atrás*!Atrás!”这个单词可能正确地表达了我的意思。那个西班牙人听懂了,并把三个德国人也带了回来。帕迪在掩体那儿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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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语,意为“后面”——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