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猪十六乔迁安乐窝 刁小

哥们儿，或者是爷们儿，你好像有点厌烦了，我看到你那浮zhong的眼pi已经遮住了你的眼球，从你的鼻子里，似乎还发出了鼾声——大tou男孩蓝千岁用刻薄的腔调对我说——如果对猪的生活不感兴趣，那我就给你讲述狗的生活——不，不，不，我非常感兴趣，您知dao，您为猪的岁月里，我并没有时刻在您shen边。起初我在养猪场工作，但并没有负责喂养您，后来，我与黄合作一起，被派到棉花加工厂工作，对您成就赫赫大名的过程，多半是dao听途说。我非常愿意听您讲述，我想知dao您经历的一切，连一个细节也不放过。您千万不要在乎我的眼pi，当我的眼pi遮住了眼球时，那正是我聚中了全bujing1力听您讲述的标志。

接下来的事情，极其纷纭复杂，我只能拣要jin的、热闹的说给你听，大tou男孩dao，尽guan西门白氏对我的母猪妈妈进行了jing1心地喂养，但我还是用疯狂的yunxi——简直就是榨取——导致了它的后tan。它的两条后tui像两gen枯萎的老丝瓜拖在shen后，用两条前tui勉强支撑着前半shen，在猪圈里爬行。此时我的shenti已经与它的shenti相差无几。我pimao光hua，像抹了一层蜡；pi肤粉红，散发着香气。可怜的母猪妈妈pimao肮脏，后半shen沾着屎niao，散发着臭气。每当我要叼它的naitou时，它就没命地嚎叫，眼泪从三角形的眼睛里涌出来。它拖着残废的shenti爬行着，躲着我，求着我：儿子，好儿子，饶了妈妈吧，你把妈妈的骨髓都xi干了，你难dao看不到妈妈的惨状吗？你已经chang大成猪，完全可以独立进食了。但我置它的哀求于不顾，一嘴将它拱翻，同时把两个naitou噙在嘴里，在母猪妈妈挨刀般的尖叫声中，我感到昔日能分mi出甘美ruzhi的ru房，已经像废旧的胶pi一样枯燥无味，那里边能够分mi的，只有极少量又腥又咸的黏ye，这已经不是ruzhi而是毒药。我厌恶地一拱，就使它翻了一个jintou。它哀嚎着，怒骂着：十六啊，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啊，你是个恶魔，你的爹不是猪，而是一匹狼…

因为母猪的后tan，西门白氏受到了洪泰岳的训斥。她han着眼泪辩解：“书记啊，不是我不尽心，是这tou小猪太厉害，你没看过它吃nai的样子，如狼似虎啊，别说是一tou母猪，就是一tou母牛，也会被它xitan…”

洪泰岳扶着圈墙往里看，我心血来chao，前tui一举，直立起来。我没有想到，直立起来，用两只后tui支撑shenti，这个只有那些ma戏团里久经训练的猪才能zuo的动作，我zuo起来竟是这般轻松自如。我把两只前蹄搭在墙tou上，脑袋几乎chu2到洪泰岳的下ba。他吃了一惊，shenti后撤，瞅瞅周围无人，低声对西门白氏说：

“错怪你了，我ma上派人来，将这个猪王弄出来单独饲养。”

“我早就跟黄副主任说过，但他说要等您回来研究…”

“这个笨dan，”洪泰岳dao“这么点小事都不敢zuo主！”

“大家都敬奉着您呢，”白氏抬tou看了洪泰岳一眼，慌忙低下tou，喃喃dao“您是老革命，为人正派，chu1事公dao…”

“行了，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洪泰岳挥挥手，jin盯着白氏泛起红chao的脸膛，说“你还住在那两问看茔屋子里吗？要不你就搬到饲养棚里来吧，跟黄互助她们住在一起。”

“不啦，”白氏说“我出shen不好，又老又脏，别让年轻人讨厌…”

洪泰岳用劲儿盯了白氏几眼，把tou扭了，目光盯着那些fei大的葵花叶片，低声dao：

“白氏，白氏，你要不是地主该有多好…”我“哐哐”地叫着，表达着心中复杂的情感。说实话，我那时并没有特别强烈的醋意，但洪泰岳与自氏之间那zhong日渐微妙的关系让我本能地感到不悦。这事儿自然没完，最终的悲剧结果你尽guan知dao，但我还是会详尽地讲给你听。

他们将我转移到了一间特别宽大的猪舍里。离开诞生地时我最后看了一眼偎在墙角、痴痴呆呆的母猪，心中毫无悲悯之感。但不guan怎么说，我通过它的产dao来到yang世，从它的ru房里榨取营养chang大了自己的shenti，它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应该报答它，但我实在想不出拿什么报答它，最后，我将一泡niao撒在它的食槽里，据说，年轻公猪的niaohan有大量激素，对因哺育过度而tan痪的母猪，有奇特的疗效。

我的新居是一排独立圈舍中最宽敞的一间，距离那二百问新建成的猪舍有一百米远。我的房子后边是一棵大杏树，半个树冠笼罩在圈舍的上空。圈舍是敞开式的，后檐chang，前檐短，yang光可以无遮拦地照she1进来。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