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事情。
程胜道:“犬子既有过,理当如此,哪里说得上是委屈?”
转头问程辉道:“薛家公子现今可送回去了?今儿暂且记下,明儿跟我去赔礼,若是打坏了薛公子,有几个你才能赔得起?”
程辉如何不知自己父亲心思,薛家既想仗势,企图压倒父亲就任气势,自己父亲做官多年,自然懂得如何反击,言谈之间说起林家和俞家,便是让薛家知难而退,不要以为薛家有权势,那些险些被薛蟠打了公子来头大,说什么仗势欺人,无非比就是谁权势大,遂低头顺眼地道:“回父亲,并不曾伤了薛家公子,只是破费了一百两银子罢了。”
程胜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伤人便好。
程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是没伤薛蟠,不过打了他却是真,只打无伤,真真俞恒身边侍卫厉害,打得那样狠,一点儿伤都没有。
薛老爷心里却苦涩非常,若单程家公子他们不怕,偏偏牵扯到了林家和俞家,只能再三赔礼,只说是薛蟠不是,该当自己赔罪,又要去给林睿和俞恒赔不是。
程胜道:“不过吃一顿饭,你让薛公子一回又如何?何必讽刺薛公子,惹出这等事端?”
程辉目光一转,望了薛老爷一眼,随即讶然道:“这话从何说起?儿子素来不惹事,哪会无缘无故地讽刺薛公子?薛公子做了何事,值得儿子出口?父亲竟是同儿子说得明白些才好,不然儿子一头雾水,心里觉得冤枉。”
薛老爷心中顿觉不妙,难道小幺儿所言非真?
他说给程胜听,自然是小幺儿之语,未曾删改半分,只一味赔罪。
程辉听父亲说完薛老爷说过原话,冷笑一声,向薛老爷道:“那小幺儿说话不不实,倒劳累薛老爷亲自过来,薛老爷回去该好生罚他才是!家严将将上任,小子谨言慎行尚且不及,哪里敢惹是生非,丢了家严脸面?再说,小子和两家兄弟都雅间推杯就盏,大吃大喝,怎能听到楼下堂中话?继而出言讽刺?”
薛老爷紫涨了脸,道:“公子说得极是,我定是被小幺儿哄了。”
程辉却道:“不管如何,既然薛老爷来了,我也该说句实话才对,免得薛老爷不明不白,怪错了人。我和林、俞两位兄弟,另外还有两位兄弟同窗,好几个人雅间用饭,不妨令公子带人打了进来,掀翻了桌子,又让小子滚出去,把雅间让给他,小子气不过,讽刺了几句,这不怪小子罢?小子正宴客,遇到此事,焉能不恼?便是旁人,也不能心平气和。令公子被小子说得哑口无言,便喝令豪奴上前,我们亦是不得不还手罢了。”
听了这些话,薛老爷再想自己儿子横行霸道性子,不觉羞愧难当,和小幺儿话相比,程辉嘴里说才是自己儿子本性,忙深深作揖道:“让公子们受委屈了,我教子无方,实是愧疚之至。”
程辉忙跳起身,避了开去,道:“令公子年纪小,哪里能怨薛老爷?小子万万当不起。”
薛老爷又向程胜十分赔罪,方告辞离去。
程胜看了儿子一眼,道:“说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儿子自己明白,绝不会鲁莽行事,也没有因为薛蟠闯进雅间就大打出手道理。
程辉端起丫鬟才送上来茶碗,一气喝完,愤愤不平地道:“亏得薛家还敢上门来,说得也不不实,若不是林兄弟和俞兄弟来头大,说不定他们竟因此弹压下父亲了。另外,倘或不是怕父亲应天府难做,我们早痛揍薛蟠一顿了。”
程胜一听,忙问其故。
程辉道:“那薛家说倒像是儿子先惹事似,殊不知都是那薛蟠之过,父亲只道他闯进我们醉仙楼雅间就完了?当着薛老爷面儿我不好说,未免坏了林兄弟和俞公子名声。那薛蟠今年不过七八岁年纪,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劳什子腌臜心思,他们闯进来时候,我们正击案而歌,见林兄弟和俞公子生得清秀,我和另外几位年纪又大些,便说林兄弟和俞公子是我们唤来唱曲小幺儿,非要他们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