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的人家,都只能偃旗息鼓,没听说圣上要为他们赐婚么?
林睿和俞恒一心一意地用功,到了初九这日,各自去参加考试。
偏生这日一早竟下起了雪,不到半日,就见到有许多学子被抬了出来,贾敏知道后,忧心忡忡地道:“这样冷的天,他们都穿着单衣,怎么熬得下去?”当年林如海参加春闱时还没有这么冷,出来时养了好几日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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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茹脚下一个踉跄,用力甩开霍灿,忙向众人赔罪,杨旭太太的脸上也不好看。
苏太太看着杨旭太太道:“今日是小女喜事,还请杨太太多多包涵。”
杨旭太太苦笑道:“该当我们赔罪才是,我那侄媳妇不懂事,还请各位多担待些。”说毕,亦向贾敏赔罪,忙忙地带霍灿和杨茹离去,免得在这里再得罪了人。
她们离开后,众人便叹道:“真真是来恶心人的不成?”言下之意都不喜霍灿。
北静太妃并未言语,此时此刻却道:“不必在意她,竟是疯魔了似的,今儿是苏姑娘大喜的日子,咱们正经吃酒看戏要紧。”
听了她的话,贾敏心中一怔,瞧霍灿的言行举止,可不是疯魔了一样?
至席终而散,从苏家赴宴回来,贾敏令人看着霍灿的动静,虽不惧她,却恐其再算计自己家,儿女即将成亲定亲,遂小心为上,何况她又特特问起过黛玉,若是在黛玉身上打主意,可就不好了。吩咐完,贾敏便不在意了,一心一意地照料林睿。
春闱在即,为二月初九,犹存冬之寒气,且一共三场,每场三天,贾敏担心林睿受不住,带着贴身丫鬟特地用厚实的料子给林睿缝制了三身单衣,又因俞老太太近来小恙,怕她不能周全打点俞恒考试之物,亦给俞恒做了三身,打发人送去。
俞老太太身上不好,早命丫鬟收拾了,但见贾敏如此用心,不免十分感激,对俞恒叹道:“林家待你,不比儿子差,将来,你亦好生孝顺他们才是。”
俞老太太这一病,愈觉有些下世的光景,留下俞恒独自一人,虽有叔叔和堂兄弟,却和没有一般,即便是正经的国舅,可是若仕途上没有人相助,总会艰难些,但愿林家一如既往地照料俞恒,亦扶持着他重现当日老太爷在世时的风光。
俞恒忙道:“祖母放心,孙儿是女婿,也是半子,理当孝顺岳父岳母。”
俞老太太点点头,道:“快去读书罢,再过两日就该考试了。”
俞恒答应一声,亲往林家致谢,回来后方继续用功。
俞老太太精力不济,依然静养,提亲的礼物和文定之礼她都预备妥当了,聘金聘礼除了些喜饼羊鹅等物,也都封存在库中,她知道黛玉的嫁妆极多,预备的聘礼和聘金亦是极多,只是宅子尚未修缮,不知自己是否能熬到他们成亲的时候。
一时丫鬟来回说有人下帖子,俞老太太一看,是先前请人说亲的人家,立时便拒了。
却说杨旭太太等人回到家中,霍灿仍旧气愤不已,她已看得明白了,自己在苏家备受冷遇,皆因贾敏之故,想来大家都奉承贾敏,故待自己冷淡。
杨茹抱怨道:“三堂嫂,我劝你竟是清静些,何苦说林太太的不是?现今谁不知道林大人一进京城,势必会高升,三堂哥不过是捐的虚职,如何能和人家相提并论?就是咱们家大伯父和父亲两人联合在一起,也不如林大人在圣上跟前的体面,何况他们家和皇后娘娘的娘家兄弟极好,别人和林家交好都来不及,偏嫂子反倒故意得罪林太太。”
想起霍灿在苏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杨茹神色颇为难看,她定了四月的日子出嫁,在这时候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自己将来如何在夫家立足?杨茹不知旧事,但是单从眼前一事来看,霍灿必定会给自己家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