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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太太身上不好,早命丫鬟收拾了,但见贾敏如此用心,不免十分感激,对俞恒叹道:“林家待你,不比儿子差,将来,你亦好生孝顺他们才是。”
俞老太太这一病,愈觉有些下世的光景,留下俞恒独自一人,虽有叔叔和堂兄弟,却和没有一般,即便是正经的国舅,可是若仕途上没有人相助,总会艰难些,但愿林家一如既往地照料俞恒,亦扶持着他重现当日老太爷在世时的风光。
俞恒忙道:“祖母放心,孙儿是女婿,也是半子,理当孝顺岳父岳母。”
俞老太太点点头,道:“快去读书罢,再过两日就该考试了。”
俞恒答应一声,亲往林家致谢,回来后方继续用功。
俞老太太精力不济,依然静养,提亲的礼物和文定之礼她都预备妥当了,聘金聘礼除了些喜饼羊鹅等物,也都封存在库中,她知道黛玉的嫁妆极多,预备的聘礼和聘金亦是极多,只是宅子尚未修缮,不知自己是否能熬到他们成亲的时候。
一时丫鬟来回说有人下帖子,俞老太太一看,是先前请人说亲的人家,立时便拒了。
却说杨旭太太等人回到家中,霍灿仍旧气愤不已,她已看得明白了,自己在苏家备受冷遇,皆因贾敏之故,想来大家都奉承贾敏,故待自己冷淡。
杨茹抱怨道:“三堂嫂,我劝你竟是清静些,何苦说林太太的不是?现今谁不知道林大人一进京城,势必会高升,三堂哥不过是捐的虚职,如何能和人家相提并论?就是咱们家大伯父和父亲两人联合在一起,也不如林大人在圣上跟前的体面,何况他们家和皇后娘娘的娘家兄弟极好,别人和林家交好都来不及,偏嫂子反倒故意得罪林太太。”
想起霍灿在苏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杨茹神色颇为难看,她定了四月的日子出嫁,在这时候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自己将来如何在夫家立足?杨茹不知旧事,但是单从眼前一事来看,霍灿必定会给自己家惹来麻烦。
回京这么些年,前两年杨茹又因堂姐之故,得杨昊太太调、教了一段时候,令她眼界大开,倒比在扬州时懂事了,大概明白了林家的声势,并不敢得罪他们。
霍灿面沉如水,不悦地道:“茹儿,你这是对我不满?”
杨茹脸上闪过一抹讽刺,旋即低下头来,不叫霍灿看到丝毫,免得再生风波。追根究底,霍灿到底是南安王府的女儿,南安郡王虽然一直远着她,来往并不热络,但是南安太妃却是极疼霍灿这个嫡亲的女儿,怎会让人欺负了霍灿去。这些年杨茹没少听家人说,南安太妃常打发人给霍灿送东西,也是不许杨家怠慢霍灿的意思。
因此杨茹淡淡地道:“我哪敢对郡主不满呢,只是想叫郡主明白些京城的形势,免得得罪了人,连累杨家上下。我妈拗不过郡主的命令,今儿才带郡主一起过去,明儿郡主若想出门,别再打着我们娘儿的主意了,毕竟咱们虽然同姓杨,却不是一家。”
说完,杨茹看都不看霍灿一眼,径自去找大伯母请安说话,留下霍灿气得浑身颤抖。
杨旭太太却畏惧南安王府的权势,又因杨旭几年不曾升迁,权势渐小,遂含笑赔罪道:“茹儿年纪小不懂事,郡主千万别她计较,等我晚上罚她一顿,好叫郡主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