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其实我也有一个一直很奇怪的问题,不知道是否能请弥海砂回答一下。”
入夜时分,小区里安静异常。耳边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而宗像突然间的话让闲院一惊。
他听到了?
不过听到了好像也没什么不恰当的。
闲院金色的眼睛在夜晚下蒙上了一层暗色,却依旧闪着一层漂亮的光。
“刚刚听到弥海砂说的话,我突然间很庆幸,没有喜欢上一个喜欢戏弄别人感情的人。”
“其实有点遗憾弥海砂似乎对对我抱有好感的人没什么敌意,反而以一种指导者的身份说教了她。”宗像的表情印证了他的话,在树叶影影绰绰的的阴影下,他的神情第一次有了不满。
“但是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像我所说的。弥海砂有一个非常健康的感情观。”
明明是夸赞的话,但闲院这时候却觉得后背发凉。
“于是呢,问题就来了。”
“弥海砂的话,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虽然看上去很温和,但其实却是很冷淡的类型,非常不容易对别人产生好感的类型。”
这是闲院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所以我很庆幸似乎得到了弥海砂那一点额外的青睐,比如,最先记住了我的名字。”像是完全忘记自己怎样刷过存在感一样,宗像慢慢靠近还在听他说话的闲院:“是这样,没错吧。”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闲院点点头。
“被亲口承认了还真是受宠若惊,真是让我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勇气。那么,”宗像倾身,看着因为他的靠近而有些慌乱闲院:“所以我得出一个类似于弥海砂并不讨厌我甚至也是喜欢我的推断,并不是一厢情愿的谬论吧。”
闲院竟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否认。
如果真的讨厌,就完全不会接受那些好意了。
无论是狂犬疫苗也好——家里有现成的律师在候命,还是每天的蛋糕也好——是的她早就知道那是谁出钱买的,抑或是接受好意住在他家也好——会有谁只因为对方是信任的同学就这么轻易地搬过去同住。
“很好。”在闲院默认了他的说法后,宗像的嘴角上翘起来:“这真让我感到惊喜。那么又是为什么,绝对不会用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喜欢她献殷勤并且也对对方有些好感的人,又是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想过要向就站在她身边的人,求助的呢?”
“我自己也可以…”
“是啊,弥海砂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这个优点在你身上闪闪发光,只是你好像因此就忘记了你是一个人在神奈川。我的帮助总是被拒绝,这让我感到很挫败呢。而到最后,要去把黑洗干净这件事,似乎还是必须由我做的样子。”
想到上次那个尴尬到死的场景,闲院感觉自己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把这种小事拿出来说的我还真是卑鄙,但是这种如同牛毛一样的小事,似乎总是充斥在生活之中无法规避。而在我看来,由于这些事情的存在,让我对于弥海砂的必要好像远远超过弥海砂自己的判断。换句话说,弥海砂,你很需要我。”
闲院退一步,宗像立刻就会把缺掉的距离再度补上去。知道背后是棵树避无可避的时候,闲院被步步紧逼得有点炸毛。被直白地剖析了之后变得有点跳脚,尤其是闲院自己也觉得自己鸠占鹊巢。
“哦呀,有条很漂亮的毛虫。”
闲院直接撞进了早就蓄势以待的少年的怀里。
“你看,”宗像的气息在闲院耳边,皮肤隔着发丝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好像又多了一个需要我在你身边的理由。”
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