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梁默带回来的堆在桌子上的解药,不禁一呆,原来解药竟然是雪蚨。只是堆在桌子上的雪蚨虽然是白色的,但僵硬难看,毫无光泽可言,与银星熠从天山上带回来的一点也不一样。银星熠禁不住也涌起古怪的感觉,心中充满困惑,抬头看了看站着的雷柏,又看了看正在打开药箱忙活的梁默。
在外面玩耍奠赐也跑进来,伸长脖子一看,早忍不住抢着嚷道:“原来解药就是雪蚨!”抬头问雷柏“你不是去南海了么?怎么会遇见梁默,并和他一起回来。”
梁默快手快脚的拿出一个研药用的,陶瓷烧制的精巧白色小碓窝,然后抓了一些雪蚨放进去,将它们和他从药箱中拿出来的丸药和在一起,一边捣药,一边很惊奇地道:“天赐,你也认识雪蚨?莫非天山上真的也有雪蚨?我就是去南海找雪蚨,刚好遇见柏兄也在南海,便和他一起回来了。”
天赐冷哼一声,愤怒地将头扭在一边道:“我不和你这个坏蛋说话!”原来他还一直记着和梁默的仇怨,上午银星熠原本要挑起他的责任心,才让他陪伴梁玄,好化解这段嫌隙,但也没有成功,所以只有和梁玄相视苦笑。想来昨夜要不是实在没人了,他也不会去乌衣镇。
梁默有些尴尬,埋头捣药。银星熠拉过天赐,对天赐耳语几句,天赐的神情才渐渐缓和下来,不过还是不肯看梁默一眼。
雷柏无言地看了一眼被宠坏了奠赐,才回头对梁默苦笑道:“我早给你说了银星熠从天山带回来了几只雪蚨,你就是不相信。”
梁默尴尬地道:“我从来不知道天山上还有雪蚨,才会觉得奇怪罢了。”
正在帮银星熠准备绷带的梁玄也非常奇怪的插嘴道:“雪蚨一直是生长在南海的平溱岛上,原来天山上也有啊?雪蚨是在天山的什么地方?”
银星熠一震,急道:“梁先生,你说雪蚨在南海的什么地方?”
梁玄不满地看了看他,皱眉道:“南海的平溱岛,有什么不对么?银世兄,你不要怪我倚老卖老地说你,现在楚平公子和彩衣小姐不在,我有责任负责你的安全,在你身体没有好以前,你是不能去任何地方的。你一定要记住,中毒受伤的时候最忌讳情绪波动。”接过梁默递过来的碓窝,从里面舀出被捣成白色糊糊状的雪蚨敷在银星熠左臂上的伤口上,然后给他包扎起来。
药糊敷在手臂上一阵清凉,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减轻了,使银星熠舒服了很多。银星熠点了点头,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不过脑子却无法平静,现在他可以肯定昨夜鲛人说出平溱岛的地址是不安好心,但从梁默平安的从平溱岛带回雪蚨来,那里不仅没有危险,还有克制鲛人的法宝,鲛人还要此地址做什么?雪蚨、鲛人、易水寒、天山、南海、平溱岛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联系呢?对天赐道:“小叶子,你去把我和阿堇从天山带回来的雪构果拿一些来给梁先生看看。”
天赐对谁都爱抬杠,竟是肯听银星熠的话,答应一声,蹦兵跳的去了。
梁玄又抓了一些雪蚨进碓窝中捣着,惊讶地道:“原来天山也有雪构树,那天山有没有迷路草呢?”
银星熠想到仙女崖那些能散发水汽的小草,问:“梁兄说的迷路草是不是一种贴地生长的尖叶小草,能散发出来水汽来使人在里面迷失方向?”
梁默点头道:“迷路草的确能散发水汽使人迷失方向,进去了便不容易出来,所以才被叫做迷路草。整个平溱岛上都长满了这种令人讨厌的小草,我是靠打洞之法,才能深入平溱岛的。难道银兄真的在天山上也见过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