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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2/5)

陈贞慧笑了笑,说:“辛苦你了,宗,快坐下歇歇,喝杯茶!”

“啊哟,定生,你要是亲看见老阮那结劲儿才好哩!又打拱又作揖,就差没摇尾罢咧。他一直把我送大门外,还拉着手,再三嘱我有空常去玩儿,亲得什么似的!”

“他惯喜说什么时事书。今日这‘众名士大宴秦淮河,冒公新题巫山咏’便是绝好的一个关目了。”

“哈哈哈哈!”

“你们两个先饮个杯儿!咦,小宛,快过来啊,还害羞什么!”

“老兄何必取笑。你倒说说,这秦淮河上若然少了我辈,又安得有如许风!”

“怎么?”

是一语双关哩!”

中秋的圆月,已经升上东天。冉冉飘动着的几朵浮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散了。清明的月从天幕上倾泻下来,照亮了香风十里的秦淮河;两岸河房临台上,坐满了饮酒赏月的人们,快活的笑声、细碎的谈话声和悠扬的乐曲声在夜风中回着;河上,张灯结彩的游船来来往往,每当柔橹摇过,灯光和月的倒影就像蛇一般在碧滢滢的面蜿蜒跃动起来…尽江北一带的战事还于胶着的状态,南京城也尚未解除戒严,可是耽于逸乐的人们,仍旧不愿放弃这一年一度的好时光,何况又是象征团圆的中秋节。人们嘴上不说,心里不免都在想:“团圆,团圆,还有几年团圆的日可过呢?还是过得一次,就算一次吧!”

照写戏惯例,这第二首曲属于“家门”有提要全剧内容的作用。冒襄听了,便知

燕尾双义如剪,莺歌全副偷簧。晓风残月新腔,依旧是张绪当年景况。

“哎,可惜今日不曾请得柳麻来!”

因为照例要谢神,阁上首,已经供起了两架纸——一幅是文昌帝君像,另一幅是关圣帝君像。大家一齐起,由吴应箕领,排了班,在神像面前叩过,祭献了一番,然后各自人席,照例先了四单折的短戏演着,待献上汤来之后,才正式上演《燕笺》。

直到这时,冒襄才忽然想起:“是啊,我怎么忘了小宛?现在她自然该兴了,只不知是什么模样?”他不禁用睛寻找着,随即发现董小宛就站在他左边不远的地方,手里也端着一杯酒。不过,乎冒襄的意料,她并不是在笑,也没有显得怎么激动。她平静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瞅着冒襄,那澄澈的、略带忧伤的大睛仿佛在问:“你这一次是真心的么?不会再变了么?可是,我却有担心,真的,担心…”四陈贞慧的估计不错,在酒宴快要开始的时候,张岱终于带着阮大铖家的戏班和全副行回到了桃叶河房。他一边用手帕拭着额上的汗,一边兴冲冲地向陈贞慧报告他如何在阮大铖家吃了月饼、带骨鲍螺和山楂糖,如何大谈各地土特产,把阮大铖听得一怔一怔的。当他提借戏时,阮大铖如何吃惊,不敢相信,后来又怎样兴得眉开笑,手舞足蹈。

容笺咏,燕衔将。被同侪计构,更名姓,决策勤王。二并,麒麟阁,走状元郎。

现在,开场的锣鼓已经打响。前排席位上,同陈梁、吕兆龙坐在一起的冒襄也停止了谈,准备看戏。对于陈贞慧今晚的安排,冒襄虽然也到疑惑,不过他早就听说,这《燕笺》是阮大铖苦心经营的一本新剧,看过的人都赞不绝,所以倒有心见识一下。

那是顾眉得意的嗓音。

会不会给阮胡乘机拣便宜?诸如此类。但是也有人说:“久闻阮家班训练严格,演技,看一看也无妨!”对于这些议论,陈贞慧一概不回答,他只摆摆手,让大家少安毋躁,开桌席。随后就打发那个捧着戏单伺候的衣末角下去,上排演起来。

他们说话的当儿,其余的社友在一旁听着,脸上都惊讶、困惑的神情。他们大多数人事先并不知情,这时都不明白,陈贞慧怎么会想这样的怪念?为什么放着许多戏班不请,偏偏去借阮胡的家班?他们还担心这样会不会引起外间的误会?

锣鼓越敲越上劲,门上帘一动,走来一个青衣小帽的副末。他摇摇摆摆地走到台前,开唱起了一首[西江月]老卸名缰拘,闲充词苑平章。来秋去酒樽香。烂醉莫愁湖上。

“那么,其中自然非说到老兄不可哕?”

这支上场小曲,照例是编剧人用以说明本剧的缘起、意图。冒襄听了,心想:“虽然‘老卸名缰拘’一句,显属说谎,其余八句也文饰标榜自己,总算他还不敢过于放肆。”于是,接着听下去,曲调已变成“汉]:扶风才,嫖姚后裔,霍姓都梁。挈友长安取应,为试期尚远,追笑,暂过平康。丹青笔,听莺扑蝶,小像写云娘。不料朱门有女,与青楼一样,窈窕相当。

“快,快拿酒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愉快的逗乐,那是冒襄的拜盟兄弟陈梁。很快地,酒拿来了。纷纷当中,冒襄只觉得陈梁把一只酒杯在自己的手里,另一个人端着酒壶把它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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