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数步，又回过对着空海，不好意思地抓抓，突然有些鲁地冒一句：“我喜你。”说完，转又走了。

“因为是约定嘛！”空海话一说完，大猴厚厚的嘴齿微笑。

返回房内，逸势已在等待。

正因为大猴会梵语，才得以住寺内。

“何以见得？”“永忠大人也是个男人啊！”“你说话过于坦白，缺少情趣。”“女不喜吗？”空海笑。

一发现这牌，衙役立刻赶到，把那牌取走。

逸势摇摇，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接着往前探说：“对了，空海，最近有个奇怪的传言，听说了吗？”“传言？”“听说有人在朱雀大街到立牌——”“原来是那件事——”空海说。

他一笑，竟有说不的逗人喜。

左右金吾卫的衙役，夜里一再巡视，却无从一直监视着整条朱雀大街。所以无论如何警戒，牌照样立了起来。

“既然空海先生说无所谓，我也无所谓。”大猴朗地回答。

逸势所指正是此事。

说是要找人，大猴能的，只是在人群中闲逛。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等着自己要找的人发现自己——这是大猴找人的方法。

只有那牌被发现而已。

“空海啊！当真可以吗？”逸势问。

空海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谁也不知到底何人立下这牌。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竟然愿意雇用像我这样的人。天竺话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和你在一起，真是愉快。”“是吗？”“若需要打架时，随时可以叫我。”大猴话一说完，转就走。

李诵——当今的顺宗皇帝。

“嗯。”空海轻松地回答，坐在逸势对面。

“嗯。”“反正昨日也自由了一整日。”大猴说。

这次没再回。

逸势多半担心着空海的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个多月来——就是德宗死后，每隔几日，就有人在朱雀大街上竖起一个牌，上面写着：德宗驾崩，后即李诵。

不过，就算被拿走，不数日，朱雀大街某，又会竖起相同的牌。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回了。

“德宗死后，李诵接着也要死了。”牌上即是此意。

空海座位的左方，有个窗。从窗，可以看到牡丹院。逸势默默盯着空海看。

“时候到了，空海！”逸势说。说话的声调，比空海还张。

意思非常明白。

“不可以吗？”“你是和尚啊！”“当和尚之前，我可也是个男人喔。”“如今是和尚。”“如今也还是男人。”说完，空海就笑了。

“啊！永忠和尚跟葛野麻吕，现在不知在何？”“八成抵达洛，目前不是继续前行，就是在洛吧！”“嗯。”逸势答，慨万千地眺望房内，再落寞呢哺：“三十年呀…”“嗯。”“空海！永忠和尚是否也曾想到院嫖呢？”“想吧！”空海淡淡地答。

“无所谓吧。”空海说。

虽说是寺庙，也养着替僧人拉车的。大猴也知如何照顾。

事先约定——空闲的时候，大猴可以自由外。昨日正好是空闲日。

“啧。”逸势觉不好玩地咋了一下。“替你担心，真是不划算。”逸势说完后，望着天板看，视线又往房内四扫视一巡。这是永忠在长安三十年所住的屋。

“我独自前往，如何都无所谓，今日和你同行，总觉得很不安。”他看来很张。

空海确实有不可思议的才华。很快就能掳获人心。

从空海的语气听来，他也知那件事。

走在人群中，大猴的显得更魁梧。由于醒目，这个方法似乎还不错。

今日，说好要前往平康坊院。

他并非谄媚、或投人之所好，而是不知不觉间，就能掳获人心，获得信赖。未住西明寺之前，不仅是永忠，其他僧人也都希望他早些搬过来。

结果，目前暂时决定，大猴的三餐由寺里供应，空海则是付钱给他。

不过，无论空海的本领如何明，突然带着一名奇怪的汉要住寺里，却也很难获准。

“你真是个很善良的人啊！逸势——”空海说。

“若是那件事，倒有耳

海住西明寺之前，时常去拜访永忠。

大猴就住在寺里藏经阁后的厩，自己随便找个可以睡觉的空，就在那儿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