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敌人已经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你好歹也是个神职人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一个吸血鬼!”对方大喊。
“他是我的仇人!”朱塞佩眼中腾起愤怒的火焰“…所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他继续攻击,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弃械投降,仓皇逃离了罗马广场。
朱塞佩高大的身影拄剑而立,周身沐浴黄金般的光辉,宛如勇猛灿烂的太阳神。
“…谢谢。”良久,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皮衣后面传了上来。
“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杀掉你!”朱塞佩一脚踢向井口钉死的金属网,两颗钉子飞起来,皮衣晃动了一下,下面的银网已经松动。
太阳升得老高,朱塞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马广场。
疼痛、寒冷,四周是全然而静止的黑暗,迦科莫缓缓爬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几乎又把他击倒。后脑隐约传来阵痛,他伸手,但是却触摸不到任何伤口。他像盲人一样在坑洼的土地上摸索,最终摸到了那盏熄灭的油灯,他擦亮火柴把它点燃。
一点昏黄的灯火在地下室蔓延。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具尸体倒在墙边,脸上的表情极其惊怖。
一具尸体,就像以往无数个清晨,他在街道上醒来时在身边发现的那些尸体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马森。男孩恐惧地尖叫,他一步步后退,低头不可置信地凝视自己的双手。
——我杀了人?是我杀死了马森叔叔?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进入地下室,如何昏厥,唯一能想起来的,是他回到家之后推开议事厅大门所看到的一幕:他的父亲倒在血泊里。
迦科莫一惊起身,他几步跑上楼梯,离开地下室冲上外面的走廊。
门外,在他自己家的楼梯上,一队穿制服的警察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他亮出证件“迦科莫?波德林先生,波德林家族通敌奥匈证据确凿,我们以叛国罪逮捕你!”
迦科莫完全呆住了。钢铁般的手臂搭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押下了楼。身后,两扇白色的大门紧紧关闭,全副武装的警察严密地警戒在波德林府宅周围,禁止任何人出入。
“你们要做什么!”迦科莫警惕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布。
又是一片黑暗。他的眼睛被粗暴地蒙住,然后整个人被扛起来扔入了船舱。
他挣扎、咒骂,但是唯一的结果是突如其来的另一团布,紧紧地塞住了他的嘴。
船身在颠簸。他拼命地挣扎,但是所做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最后,他安静下来。他听到海狼声,听到船夫的吆喝,听到路人的闲谈。一个急弯,两个!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前方不是警察厅,绝对不是!
熟悉的嘈杂声,叫卖,游人混乱的脚步在头顶纷至沓来。无数的人,无数的店铺…烟?风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木头烧焦的味道——那场大火,那场葬送朱利亚婶婶和整个波德林瓷器店的大火…迦科莫一惊,里亚尔托桥!这里是圣波罗区,威尼斯的中心!
船靠岸了。他被人推搡着踏上河岸,远远地,听到前方发生的那场混乱。
“什么人!”押解他前来的一个警官上前喝问。
“报告,是一位修士,他自称从梵蒂冈来,要见…”
“嘘…”
门卫会意地顿了一下“…要见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