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威尼斯的事还轮不到梵蒂冈插手。”警官冷冷地开口。
“普天之下都是神的子民。如果子民犯了罪错,作为一个神职人员,我有义务为他祈祷,祈求天主的原谅。”
“我没功夫听你罗嗦!”警官瞪着对方,他刚想吩咐身后的人把他带下去,但还未开口,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修士贴身上前,面容一改刚才的温和慈悲,两道浓眉倒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愤怒。
警官想移开眼睛,但是近在咫尺,那两倏火焰冰冷地燃烧着,仿佛一直穿过了自己的眼睛,在头脑中间激烈地烤灼。同时自己被抓住的右手腕骨格格作响,来人只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在强大的力量和气势之下,他竟然感觉自己右半边身体已经完全麻痹。
“巴斯托尼在哪里?”来人问。
警官不想回答,但是右手腕上不断传来剧痛,仿佛马上就要折断。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他死死地盯着面前年轻的修士——这人到底是谁?
“秘书大人现在波德林家处理事务,”最后,他的口气软下来“但是那里已经全面封锁,没有人进得去。”
修士挑起了眉毛,他看着对方惊慌而疑惑的眼睛,缓缓松开了手。
“愿主保佑你,警官先生。”
警官愣在那里。他揉着生疼的手腕,竟然忘记下令阻拦。于是在场所有的警察,惊诧地看着那袭黑色毛呢修士袍大摇大摆地穿过包围走上里亚尔托桥,然后从他们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迦科莫没有被关多久。事实上,他刚刚被带入那间房子,很快就被带了出来。
他的眼睛仍然被蒙着。
模糊的声音从前面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他停止了挣扎,竖起耳朵。
“…怎么现在就送过去?那边准备好了么?”
“计划改变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迦科莫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几个字,似乎是什么“仪式”还有“日落之前”就再无其它。他被押解着,再次被粗暴地扔入船舱,然后上岸。
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在靠岸的时候,他听到了海面上汽笛的鸣响,还有海鸥的叫声。他知道这是哪里。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威尼斯港,圣玛尔塔区,他的家。
他们刚从这里把他带走,为什么又带他回来?
——计划改变了。
什么计划?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迦科莫的大脑飞快地转动。通敌奥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在狂欢节的夜晚,当他和塞莱娜…突然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不,现在绝不是伤心的时候!为什么我家会被按上叛国通敌的罪名?难道是因为塞莱娜?这么大的罪过绝非空穴来风…栽赃嫁祸?!她可是萨伏依王朝派来调查我家的间谍,她的死无疑是将通敌叛国的罪名指向波德林家的铁证。可是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呢?
——只不过他时常和我抱怨,说波德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搞得整个威尼斯的人只知波德林而不知巴斯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