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麒麟油
“这是麒麟油。”卫天磊说“是用麒麟的油脂炼制而成,这东西丧yin德,唉,真没想到我真有用上它的一天。修谨,你要将这油灯看住了,绝对不能让它熄灭。”
白修谨点tou称是,卫天磊又让他准备一个大水缸,将院子里晒的药草全bu都收进水缸之中,guan满水,先架火烧沸,待水凉透,才将浑shen是血的小女孩放进去,浑shen浸在药水之中,只留着一张脸浮在水面上。白小舟站在水缸边,看着年幼的自己,手心里一片冰冷,那无数次迷蒙的梦境与这一刻重叠,令她如坠梦魇。
白修谨也站在水缸旁,麒麟油的光照得他脸色惨白:“师傅,您要用祝由之术?”
白小舟悚然一惊,祝由术是一zhong盛行于远古的巫术,它曾经是轩辕黄帝所赐的一个官名,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祝”者咒也“由”者病因也,连中草药也曾是祝由术中的一环,正所谓:“上古神医,以菅为席,以刍为狗。人有疾求医,但北面而咒,十言即愈。古祝由科,此其由也。”
祝由之术很早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白小舟对这zhong巫术并不了解,只是依稀记得在外公的笔记本里看过。外公年轻的时候,曾跟随一位祝由巫师学过此术,也曾用它救治过人,但这zhong法术毕竟已经算是旁门左dao,有损修为,几十年来,他再没用过。
一切准备停当,卫天磊也换上了一shen用孔雀翎扎成的奇怪斗篷,他郑重地问那个少年:“夏少爷,你想好了吗?”
少年似乎已经猜到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可怕后果,脸色发白,shen子微微颤抖,他抬tou看了看白修谨怀里的女孩儿,垂下眼帘:“我、我真的会生不如死吗?”
“你天赋异禀,我也不知dao这么zuo的后果是什么,也许不止是你,连我,甚至小舟,都会受到影响,这是一场豪赌,我们都是赌徒。”卫天磊的脸上浮现出难以遮掩的悲怆,少年的眼圈红了,低tou垂目。良久,他的shen子不再颤抖,抬起tou,一双星眸中坚定无比:“卫先生,开始吧。”
“不后悔?”
“不后悔。”
“好。”卫天磊轻轻抚摸他的tou“好孩子,那孩子有你这样的哥哥,也不知是上天之德,还是苍天无眼。”他让少年在床榻上,将一zhong淡红色的yeti抹在他的双手之上“会有些疼,你要忍着。”
少年眼眶有些shirun,闭上双眼,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麒麟灯在屋中间的小圆桌上静静地燃烧着,没有一丝风,卫天磊shenti一动,仿佛一只即将飞升的仙鹤,shen手矫健,竟围着那桌子tiao起舞来。
那是一zhong白小舟从未见过的舞蹈,动作古拙,与农村乡间的tiao大神不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gu强大的气势,有些像日本传统舞蹈,又有些像中国的古刀术,孔雀翎所织成的斗篷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起伏舞动,现出光怪陆离的幻象,仿佛无数只孔雀扑打着翅膀在屋中飞舞。
白小舟从不知dao外公竟然会tiao这样的舞,他的shen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就像一本永远也看不完的古书,每一次窥探,总能让她对他有全新的认识。
不仅仅是舞蹈,卫天磊的口中还吐出一zhong从没人听过的语言,听起来有些像闽南语,但绝不相同。白小舟想,那应该是上古的语言,是祝由巫师们代代相传的古老咒语。他念起咒语来就像唱歌,调子无法捕捉,虚无而缥缈。
就这般tiao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屋中的rou香更加nong1烈了,仿佛那盏麒麟灯中的油在咒语的影响下开始大量蒸发。
忽然他shen子一顿,猛然间tiao转shen,用手对准床上的少年虚空一劈,少年的shen子倏然弓起,脸上也现出痛苦的神色,只是死死咬着牙,不让尖叫声从hou咙里迸出来。
卫天磊继续tiao舞,随着他的每一个舞步,少年的shen子都会扭动,他终于忍受不住疼痛,失声大叫起来,但他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张床,仿佛有一gu力量控制着他,将他牢牢固定在床上。
这个时候,水缸里的女孩白小舟也动了,水面波动,那张脸随着药水的涟漪起起伏伏,乍一看还以为里面漂浮着一张纸zuo的苍白面ju。
白小舟觉得好冷,双手环xiong,jinjin搂着自己的双臂,少年的惨叫声像魔咒一样在她耳朵里回响。
卫天磊动作又是一顿,口中大喝一声,手再次虚空一劈,少年猛地睁开眼睛,右手手腕chu1开始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jinjin地缠了一圈,然后,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手竟一寸一寸地从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