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卡布瑞会做一些取悦我的小事,例如说把头发梳得很漂亮之后放下来、在晨眠之前到我房间道别。她不时会以焦灼的眼光注视著我。
“你不会是想要离开吧?”我带著恐惧发问。
“不,我喜欢这里,很适合我居住。”当她躁动不安时,会到不远处的岛屿去散心。但是,这不是她想说的重点。她一直想问我别的事情,有一回几乎开口询问。
“告诉我…”然后,她硬生生地住口。
“我是否爱着她?”我说:“这就是你想要问的?没错,我爱她。”
但是,我还是不敢提及她的名字。
马以尔去而复返。
离开一个星期后,他今晚又跑回来,在楼下和凯曼攀谈著。凯曼风靡了大家,想想看,首代血族的所有力量,况且他还亲身走过特洛伊的街道。
他的模样总是一直震慑人心,希望这等说法不是自相矛盾的修辞。
他竭尽所能要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人类,在这么温暖的地方,穿长大衣似乎过于古怪,这实在不是简单小事。有时候他会用褚红色的原料与油混合起来,涂暗自己的皮肤,如此戕伤自己的容貌非常不该,但除此之外,也无法遮掩他峭拔特立于人类的模样。
有时候,他会敲敲我的门。“不出来走走吗?”他会看着电脑旁的厚重稿件“天谴者的女王”字样就印在上头。他也会让我检视他零星片断的记忆,毫不在意。我似乎让他感到迷惑,但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晓得。他究竟想要些什么?他总带著骇人的圣徒微笑。
有时候他会驾著阿曼德那艘黑色快艇出海,在温暖的港湾追逐星海。有一回,卡布瑞和他一起出游,我真想窃听他们的交谈;透过遥远的距离,他们的声音既私密又亲昵。不过我还是没有那么做,这样不够公平。
有时他会害怕自己的记忆又骤然遗落,如此他就找不到回来的路途。过去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承受不住痛苦之故,但他现在非常快活。他希望我们知道这一点。
似乎某个协议已经达成,此后我们不会随意游荡,总会乖乖还巢。这就是我们的圣地、安全庇护所。
他们开始设定一些铁则:不再创造新的同类、不再写书、虽然他们当然知道我在干嘛,而我才不菅那些杂七杂八的生活守则呢,我向来不管。
当“吸血鬼黎斯特”终于消失于媒体,他们大大地松一口气。灾难已被遗忘,没有真正的伤亡,大家都赢得漂亮,就连乐团也顶著先前的名字继续巡迥演唱。
而那些骚动也已经平息,虽然无法提供满意的解释。
别再节外生枝、骚乱局面、介入怪事,这是现在的共同守则,也请你把猎物的尸体处理好。
他们向那个嘻嘻哈哈的丹尼尔说教,就算是快速膨胀饱满的大都会,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可以听到迈阿密的人类集体之音,高低不等的机械噪音,甚至可以集中详述一组互异纠结的音色,分析出它们的来龙去脉。不过我还不预备使用它,正如同使用我的新力量。
但我喜欢接近这个城市,喜爱光锐的锋芒,摇摇欲坠的旅馆混迹于高楼大饭店,带咸味的风,甜腻的腐味。我倾听这首永无结尾的都市歌曲,低沉的悸动之声。
“那你干嘛不下去玩?”
马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