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个长长的,方形的房间,房间后部是一个更为模糊的,方形的隔间。地上铺着木制的地板,纹路纵穿了整个房间。墙上是一溜儿的镜子,镜子间的缝隙装饰着衬边。然后,环绕在墙面上,齐腰高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衬边。爱丽丝说过,那条衬边是金色的。
“这是一间芭蕾舞教室。”我忽然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轮廓,说道。
他们惊奇地看着我。
“你知道这间屋子?”贾斯帕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但在冷静之下,涌动着我无法辨别的某种情绪。爱丽丝俯下头看着自己的作品,她的手飞快地掠过纸面,一个紧急出口的轮廓浮现在屋后的墙上,那台立体声和电视机出现在了房间前部右边的角落里。
“看上去像是我去上过舞蹈课的地方——那时我八岁,或者九岁。它的布局和这屋子一样。”我点着纸面,指着房间后部忽然变窄的,那个突兀的方形隔间。“那地方是浴室——这些门通向其他的舞厅。但那台立体声原本在这里。”——我指点着左边的屋角——“它要更旧些,而且也没有那台电视。在等候室里有一扇窗子——如果你透过它看过去的话,你能从这个角度把整间屋子尽收眼底。”
爱丽丝和贾斯帕都盯着我看。
“你确定这是同一间屋子?”贾斯帕问道,语气依然平静。
“不,完全不能——我猜大多数舞蹈教室看上去都是这个样子——同样的镜子,同样的扶杆。”我的手指描着镜子上的那圈芭蕾扶杆。“只是这轮廓看起来很熟悉。”我点住那扇门,它就在我记忆中那扇门的位置上。
“你现在有什么非去那里不可的理由吗?”爱丽丝问道,打破了我的深思。
“没有,我差不多有十年没去过那里了。我是个蹩脚的舞者——他们通常把我安排在后排朗诵。”我坦白道。
“所以那里跟你毫无关系?”爱丽丝专心地问道。
“没有,我甚至不知道它是否是由同一个人开办的。我敢肯定那是别处的某家舞蹈教室。”
“你去上课的那家教室在哪里?”贾斯帕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就在我母亲的房子的那条街道上的拐角处。我过去一放学就走过去…”我说着,话音渐渐消失了。我没有错过他们交换的眼神。
“那么,是在凤凰城?”他的声音依然漫不经心。
“是的,”我低声说道。“仙人掌街五十八号。”
我们都沉默地坐在那里,盯着那幅画。
“爱丽丝,那个电话安全吗?”
“是的,”她向我保证。“那个号码只能被追溯到华盛顿去。”
“那么等会儿我可以用它打给我妈妈。”
“我以为她正在佛罗里达。”
“是的——但她很快就要回家了,她不能在这时候回家,在…”我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在想着爱德华说过的某件事,那个红发的女人曾去过查理的家,去过学校,那里都有我的记录。
“你要怎么和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