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都不愿意…你想将她高高扶起…然后再狠狠地将她推下?”
“到了现在,你还是这般想朕吗?”永熙帝似乎不敢置信,更是伤痛和失望。
蒙斯醉呵呵笑了,却比哭瘆人百倍“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一出事,我便会将你往坏处想…我想啊…只要我将你往最坏处去想…那般当我面对真相的时候…我便无需那般的痛苦…那般的难以承受…”
永熙帝绷着面容盯着他。
“可是…为何我还是这般的痛苦…这般的难以承受?”蒙斯醉继续道,声色中没有一丝的生气“她还做了什么?上一次我给凤后送的补品中的堕胎药也是她让人下的吧?当年…大皇女的事情…是不是和她有关系?大皇女和西戎国暗中往来…她也参合其中吧?所以,才会给西戎国留下把柄,所以…她才会让姐姐去和西戎国交涉…所以,姐姐才不得不避开守卫,中了西戎国的圈套…”
永熙帝还是不语。
“姐姐去之前给母亲留了这样一封信…母亲…为了保蒙家…拿着信去威胁她…最后…呵呵…”蒙斯醉身子踉跄了起来,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最终,没有说下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害死姐姐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女儿!更没想到,他的女儿会杀人灭口!不!这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他的昀儿便是再急功近利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的!不会的!不会的——
蒙斯醉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摇摇晃晃离开,而方才走出了门口,还是支撑不住,晕倒了下来,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他没想到醒来之时,见到的还是永熙帝,似乎,还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担忧之色“你…很恨我是吧?”
“你休息一下吧。”永熙帝说道,便起身欲离开。
蒙斯醉伸手拉住了她“杀了我好吗?”
永熙帝身子一僵,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凄厉的绝望。
“我求你,杀了我好吗?”蒙斯醉继续道“我好累…真的好累…”
永熙帝仍是没有回答,却伸手,拉开了他的手。
“连死…也不肯给我吗?阿涵…我们之间…已经走到了这般一步了…”蒙斯醉低喃着,笑的凄厉无比,
“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那顿我们没有吃成的家常小菜吗?”永熙帝开了口。
蒙斯醉静静地听着。
永熙帝看着他“你去行宫吧,不要再待在宫里了。”
蒙斯醉沉默良久“好…既然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那我便走…你让我走,我便走…我去行宫,哪里…有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他挣扎地坐起身子“我想带着正儿去!她母亲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不行!”永熙帝拒绝。
蒙斯醉不明白“为什么?!她母亲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做了这般多事情你根本不可能再将皇位传给她,正儿留下…”
“就这么定了!”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每月我都会让她去行宫探望,其他的,不必再说了!”说罢,转身离去。
蒙斯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
七月,豫贤贵君因为亲姐以及母亲接连去世,深受打击,一病不起,御医言最好前去行宫静养,永熙帝准,命礼部安排其往陇县行宫静养。
而便在豫贤贵君离开之后没多久,南苑传出了永熙帝的病讯,起先朝臣也没有多加注意,可是永熙帝此病却断断续续一直到了八月都没有完全康复。
朝堂开始不安。
一些两朝老臣想起了当年先帝驾崩之前的情形,当时,先帝也是病的很急,或者该说,病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方才传出风声。
九月初七,凤后临盆,在长达三日的生产之后,凤后诞下一女,然皇女在出生之后已经是死胎。
凤后伤心欲绝,而永熙帝更因为如此而病情加重,连日常的朝政也不能处理,交予了内阁以及礼王负责。
朝堂,请封礼王为太女的言论再起,只是永熙帝却一直没有允。
九月的天,秋高气爽。
因永熙帝病重,礼王便更加的忙碌了,若是没有接连两个坏消息,礼王必定过的如鱼得水。
先是得到消息当日她给西戎国主的回函可能落到了永熙帝的手中,再来便是她安插在蒙家的探子回报蒙家主夫在离京之前将一封信交给了代替豫贤贵君前去送行的忆古手中。
第一个消息礼王怀疑,可是第二个消息,礼王却相信,也知道那封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她没想到蒙家主居然藏了一手,更没想到一向疼爱儿子的蒙家主夫居然会将信送上!
这也便解释了为何豫贤贵君忽然间会病了而且还要去行宫静养的原因了!
更让礼王无法接受以及恐惧的是,豫贤贵君可能已经将这封信交给了永熙帝,而永熙帝也知晓了当日蒙君怡的死罪魁祸首是她!礼王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要在背后捅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