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转缓过来呢,怎么着,现在又要去找罪受吗?”经理将敬客的茶杯,在茶几上端起来,送到嘴边碰了一碰,随着又放下来,嘴角上带一微笑,望了丁老太
:“老太,您的意思,也是这样吗?”丁老太笑
:“这孩
倒说的是实话,不过他说的太直率了。”刘经理笑
:“我以为丁老太正差一个帮忙的,来作媒,正用得着。不想我这个月老有
外行,一斧
就砍在铁树上,碰了一个大缺
。”二和听到这话,不免红了脸。丁老太连连地摇
:“刘副官你可别见怪,这孩
不懂事,说话一
儿也不婉转。”经理笑
:“他这话也是对的,经济压迫人,比什么厉害。二和提到了负担上,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丁老太怕经理见怪,只好找些别的话来说,经理也明知他们的意思所在,谈了一会
,就告辞走了。
二和还没有答言,就听到刘经理的声音,在院里叫
:“我又来了。”二和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怎么他又来了?他随着这话,已是走
了屋
。帽
也不取下,站在丁老太面前笑
:“到底是我作媒外行,我说了半天的媒,还没有告诉你们是哪一家的姑娘,你们怎能答应呢?”丁老太也站起来笑
:“你请坐,难得你这样
心,请坐下来,慢慢的说吧。”刘经理笑
:“不用坐了,我就告诉老太,女家是谁得了。”丁老太
:“是呀,哪一家会看上了我们这穷小
呢?”刘经理
:“我说
来了,你们想想,暂时不必答复我。我这斧
砍了一个缺
,不好意思在当面再碰一个缺
。”二和笑
:“经理你请坐下来,我说话太直率了,家母也正在怪我呢。”刘经理笑
:“作媒的人,照例是要两边挨说的,这没关系。我还是提这姑娘罢,你大概认得。”二和
:“我认得的姑娘,经理也认得吗?”刘经理笑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也许你们老太太,老早的就把她当姑娘看待过了。”
那丁老太正等着说,他到底提的是哪一家的姑娘呢,偏偏他又把结婚的风俗,谈上了一阵。这就仰了脸对着他
:“你说,这姑娘是谁罢。”刘经理
:“我当然要说
来。不过有一层,假如我说
来之后,你们不愿意,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你们就千万不能对人再说。”丁老太笑
:“我们也不能这样不懂事呵。再者,这只可以说是我们没有钱,娶不起儿媳妇,不能说是不要谁家姑娘作儿媳妇。”刘经理笑
:“也不能那样说,假使找一个废人,或者
家不明的人给你作儿媳妇,你当然不能要啊。我说的这家姑娘,当然不会这样。二和,你猜是谁罢。”二和笑
:“这个我猜不到。”刘经理笑
:“你自然不能猜。你若是猜
来了是谁,那就显见得你对于谁有了意思。”二和呵了一声还不曾答话,刘经理笑
:“也许这个人就是你所注意过的,她姓…”刘经理说到这里,故意把话拖长了一
二和送走客再屋来,丁老太埋怨着
:“你这孩
说话,也太不想想。一个公司里当经理的,肯到小职员家里来,那面
就给大了。他又肯张罗钱替你作媒,那更是看得起咱们,不是往日他在你父亲手下当副官,那办得到吗?他这样作媒的人,是想吃想喝,还是想得喜封包儿?无非一番好意,
惜我双目不明,找个人来作伴罢了。你一
也不客气,就是给人一阵钉
碰。”二和一走
门,就听到母亲这样教训了一顿,倒不免站着呆了。丁老太
:“你再想想罢,我这话对是不对?”二和
:“别的事情可以讲人情,婚姻大事,也可以讲人情吗?”丁老太
:“我也没有叫你讲人情。”
二和不由心里了两下,月容会托他
来作媒吗?丁老太
:“这样说,是我们的熟人呀?”刘经理
:“自然是呵。这年
儿,不是戏台上说的话,东村有个小小
,西村有个小妞儿,两下一凑合,这就算作媒。现在必须是男女双方,彼此有了很好的
情,找一个人从中说一声儿,作一个现成的媒。这叫介绍人。还有
本上用不着人去向男家或女家说话,只是到了结婚的礼堂上,婚礼上差不了这么一
人,临时找一个人来补缺。这个人也许单单只新郎认得,也许单单只新娘认得,不但他不能替两方面介绍,反要新人介绍给新人,说这是咱们的介绍人,这不是一件很大的笑话吗?”说毕,昂起
来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