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说完。
二和笑着,摇了两摇头道:“请经理不必让我猜了,我是猜不出来的。”刘经理笑道:“你也许不会想到他们待你有这样好,就是介绍你到公司里去的田金铭,他有个妹妹…”丁老太抢着道:“是二姑娘呀,田大哥怎么会请出公司里经理来作媒的呢?”刘经理道:“倒不是他自己,是他的女人,常到我家里去帮了做点针线活,有时他妹妹也去。我太太倒很喜欢她姑嫂两个。问起姑娘还没有人家,她嫂子就说,同你们是多年的街坊,很愿结成亲戚。不过她怕这事不容易成功,还不肯说出来。我太太以为这是两好就一好的事,就派我来做一个媒人。”丁老太道:“姑娘果然不错,我也很喜欢的,只是…”刘经理笑着摇摇手道:“这下文不必说了,只要你们知道这姑娘为人怎样,那就行了。明天可以,后天可以,再多过几天也可以,二和可以托人回我一个信。现在你们就开始考虑起来罢。”他说着,掀起帽子来点了两点头径自走了。
二和将客送出了大门外,一路叫着奇怪回来。丁老太道:“这有什么奇怪?有姑娘的人家,托出人来作媒,那不是常事吗?”二和道:“本来是常事,可是咱们和田老大这样熟的人,什么话不好说,为什么绕上这样一个大弯子,还把公司经理请了出来?”丁老太道:“你在没听到说,这是田大嫂的意思吗?”二和道:“田大嫂子为人,就是这样太热心。上次也就为了她太热心,闹得田老大生了疑心,教我们真不好应付。现在这件事又是田大嫂发动的,田大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会更发生误会吗?”丁老太本有一番话要说出来,听到二和这样说了,只带了一点微笑,向他点点头。二和也不明白母亲的意思何在,不便追问,心里想着:等母亲提到这件事,再申诉自己的意见罢。谁知老太对于这件事,好像不曾听到人说过一样,刘经理去后,就把事情忘了。二和越看到母亲沉默,越不知道如何应付,只好默然的过下去。
这样有了三天,心里想着,经理所需要的答复,现在该说出来了。但是自己的意思,很难决定,母亲的意思不知道,田老大的意思也不知道,这话又怎样的去说呢?每日到公司里去的时候,总不免和经理见面的,见了面的时候,心里就拴上一个疙瘩,把头低了下去。所幸经理在见面的时候,虽在脸上带了一些微笑,然而他却没有提到作媒一个字。这更奇怪了,莫非他见我老不回信,有点儿生气罢?因之,在这天看到经理之后,老远地站定,就笑着打起招呼来,笑问刘经理:“今天天气凉,你还没有穿皮大衣?”经理笑道:“皮大衣放在汽车上。你同我来,我还有话同你说呢。”说时,招招手,将他引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他不怎样在意的,自在写字台边椅子上坐下了,伸了巴掌,指着对过沙发椅子道:“请坐,请坐。”二和虽觉得一个小职员,在经理室里是不能随便坐下的,然而经理是在父亲手下当过副官的人,自己总算他的小东家,那也无须太客气,于是点了两点头,倒退着坐到沙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