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后，何遂还有些不放心，特意来到卫队长步周的小院，准备仔细代一番，让他最近注意吴司令的安全。推了推门，发现院门已经被从里面牢牢闩死。现在是午夜十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睡下了。何遂也不疑有它，随意从门里向内窥探了几下，心想：要是步周还没睡，就把他叫来嘱咐几句；要是已经熄灯了，就明天和他说吧！

屋里听见喊声，却是一阵忙，烛火随即被人灭，隐约还能听见拉动枪栓的声音。半晌屋里才有人问：“谁啊？”

何遂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司令，有人最近在城里看见周符麟了。当初您把他革职查办，他可是一直怀恨在心。据说他调离第六镇之后，经常一边磨刀，一边说要宰了你。这次他在正定现，会不会对您不利？”

“第二，第六镇兄弟都是京、津、直隶附近的人，家眷还在南苑的军营里。一旦我们随程寅西上，军队不用打就散了。

什么的随时都可能发生。

“遵命！”周维桢大声答。

周符麟原是第六镇第十二协的协统，吴禄贞担任第六镇统制之后，第一个就拿他开刀，以‘烟瘾甚，行同盗贼’为由把他撤职查办。周符麟自然恨吴禄贞骨。

“如果此次北上一切顺利，那自然再好不过！万一有什么不测，我希望你们随程寅去陕西。现在山西、陕西、四川都被孙百熙收中，甘肃、青海、新疆、西藏迟早也将是他们的地盘。你们去那里混得好，以后未必不能个都督！”

“叙甫，你等会儿给张敬舆、蓝季豪发电报，就说他们的条件我吴某全答应了。然后再通知各营以上军官明早七开会，商讨开北上事宜。”

周维桢也劝：“司令，快下命令吧！当断不断，反受其啊！”吴禄贞咬咬牙，狠命一捶桌：“好！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咱们就再一票大的！我倒要看看是他娘姓袁的脚麻利，还是哥几个的快！臣，你去十一协李秀山（李纯）协统商议借兵，明早就带一标人北上，与程寅接防务。”

吴禄贞却不以为意：“想要我脑袋的人多了去了，那个大烟鬼凑什么闹？让他去后面慢慢排队吧！”

“第三，在年龄上，我吴某是兄，他赵行止是弟；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我吴某是学长，他赵行止是后辈；在军队，我吴某是第六镇统制，他赵行止才是第四十四混成协协统。现在要吴某去陕西听赵行止的指挥，我丢不起这个面！

何遂皱了皱眉：“我是何遂，蕙田在不在？”(！

张世膺：“不，应该说有很大胜算，关键就看我们和袁亭之间谁更快。只要我们在袁亭追上之前，与张敬舆、蓝季豪兵合一，拿下京城，那就立于不败之地。如果行动慢了，只怕就难说了！”

吴禄贞的代好像临终托付一般，三人心中都泛起不祥之，连忙叫：“司令！”

吴禄贞挥挥手：“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军情急，你们都赶忙去吧！我也要好好谋划一下北上的事宜。”

“第一，现在直隶形势虽然艰险，但北有第二十镇和第二混成协，南有我们第六镇的兄弟，理得当的话，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如果我们走了，张敬舆、蓝季豪他们怎么办？如今〖革〗命形势如火如荼，我们不能因为自己贪生怕死，置友军于险境而不顾，更不能给满清苟延残的机会。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这才告退而。

“好！”何遂用力。

“育和老弟，你今夜再辛苦一下，制定北上的方案，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是！”张世膺敬了个军礼“司令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那我们就告辞了。”

吴禄贞想了想，补充：“其实我们这次北上，是孤注一掷，以命相博。但凡行军打仗，必须未虑胜先虑败。所以我们必须考虑如果脚没有袁亭快，那该怎么办？在这封电报里，赵行止劝我们第六镇兄弟现在就和程寅一西上，以免在此陷苦战。但我不愿过去，为什么呢？

何遂这么胡一看，发现屋里隐约有灯光，映得窗纸上人影幢幢，不由一喜，大声喊：“蕙田，快开门！”

何遂上前一步：“司令，开弓没有回箭！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与其困守愁城坐以待毙，不如集结全军奋力北上，没准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