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城上之人连道:“你、你、你…”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李过见牛金星被城上之人说得哑口无言,不免弱了大顺军士气,按言道:“良禽择木而栖,大明朝只知向百姓索取,各种苛捐杂税早已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陛下正是眼看百姓苦难深重,如在水深火热之中,所谓人心思乱,正是此时情况。我们顺应人心,这才高举义旗,剿兵安民,开仓放娠,三年免征,大军所到之处,远近响应,开门迎降,望大顺军之来如大旱之望云宽。待我大顺下兵力强威,横扫中原,南至湖广,攻城掠地,所向克捷。百姓人心望治,陛下兴利除弊,恢复农桑,使百姓有安居乐业之望,而不再受兵戎之苦,如此说来我等又岂是尔等口中那般小人?反倒是你,藏头露尾,至个不敢报上姓名,竟还想恢复大明,岂非痴心妄想。”城上之人听后不但不气,反而给哈大笑道:“好一张利口!那我来问你,你们进北京后,是如何使北京城内和北京周围的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北京城经月余战乱,几十万百姓早已是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你们本来应该娠济饥民,整顿军纪,以安百姓之心。可你们倒好,强掠京中百官追赃,向他们要钱。北京的商人士民。也被强迫拿钱。而且你父还纵兵抢掠普通百姓,任意**妇女,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顺天行事吗?若这也能叫顺天行事,那天下还有违天之人吗?哼,至于我是何人,事到如今你还想不明白吗?”
说完城上之人大手一挥,喝令道:“树旗!让这些贼军见识见识我辽东威风!”话音未落,一人手提大斧,站在城头上的大顺旗旁边。一斧斩下,碗口粗的旗杆应声而断。大顺旗掉落城下。随后刚才还如死城一般的关城突然人声鼎沸,城头猛的战出无数官兵,无数面红底黄龙的战旗迎风飘扬,刚刚斩落大顺旗之人,又重新升起一面旗贴,一个并大地“吴”字分外显眼。
“你…你是吴三桂!”城下李自成眼看吴字大旗,猛的一惊。“不错,正是吴某。听说尔等要出关征讨于我,为免你大军路途劳累。我特率军在此处迎接于你等,你等可还满意?”吴三桂站在城上得意的道。“不,这不可能!田立,你不是说辽东军离城尚远吗?李野,你昨日不是还传信说已会合田立,城中并无警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自成觉得自己要疯了,田立不管是自愿投敌还是被迫投降,都可以理解,毕竟他本是明将。自己也无恩于他,若是辽东许给他的筹码比自己还重,田立自然会反投辽东。让他想不通的是李野怎么也会骗自己,要说这李野确是一员将才,从军几年,一直为大顺军先锋,鲜有败绩,不然自己也不会将其认为义子。可今日这李野怎么会站在吴三桂身后,难道自己在做梦吗?城上田立面容一整,喝道:“忠臣不事二主,我本大明臣子。如何会降于你等叛军?吴三桂乃万岁亲封的辽东王,万岁西去,我只好请吴王入关平乱,如今王爷大军早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等前来送死,今日定要为万岁陛下报仇血恨,乖乖受死吧!”李自成对田立所言仿佛未曾听到,只是冲着城上李野喝道:“李野!想我对你百般照硕,可你竟然恩将仇报,竟投靠辽东反害于我,你如何对得起我?”
李野从吴三桂身后向前一步,来到城头,大声道:“义父!这是我最后叫您一声义父,我本名吴野,三代皆为吴家家仆,幸亏吴王不以我等卑微,自幼便教我们一身武艺,为报吴王大恩,我才领命入关投了大顺军,往日种种,只为今天。”“你…,难道那五万先锋营也都甘心投贼?”李自成声撕力竭的道,他不相信自己竟然这般无用,几年下来,竟未能笼络住一人之心,先锋营五万将士竟全部甘心随李野投靠辽东。要知这先锋营可是大顺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支,不论大战小战,只要先锋营出马,鲜有不胜之时。“好教义父知道,先锋营五万兵马中各级将官有七成俱是辽东士卒,吴王一声今下,岂会有人反抗?义父,听儿一句劝,辽东大军兵强马壮,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义父个日恐怕是再难获胜,不如投了辽东,吴王定不会亏待义父”
“住嘴!你竟还有脸站在这里。吴三桂,我早听说你也算个英雄,没想到竟会如此卑鄙。”“卑鄙?若非几年前朱由检自毁长城,派兵出关远征我辽东,大明又岂会在你叛乱时无兵可派?有你今日,若没有吴野率部相助,又岂会短短几年间便如此壮大,并一举破京城?不过说起来我倒也要谢谢你,若没有你逼死朱由检,让我有机会破了父亲之誓言,恐怕一时辽东大军还不会有机会如此明正言顺的入关。”
看着城上旗贴鲜明、衣甲闪亮地辽东军卒,这时李自成才完全清楚,自己真正敌人并不是朱由检,而是辽东的吴三桂。朱由检好像一只负伤快死地老虎,很容易打死,反扑也没有力量;倒是这个半死的老虎背后还有一只真正的老虎,突然窜了出来,十分凶猛。如果早知辽东军是真正的敌人,自己进兵北京的时候就应该多带人马作为后备,如今后悔死也晚了。
想到这里,李自成对牛金星、徐就等人暗暗地心怀不满,为什么他们事先都没有估计到这一层,向自己建议?辽东军如此凶猛,自己下一步怎么办呢?撤军?还是在此与辽东军决一死战。未曾一战便下令撤退,士气必然大降,况且他吴三桂又岂会轻易放过自己,可决一死战,自己是人家的对手吗?他在心中担忧,一种亡国的预感压上心头。不过自己身边毕竟还有十五万大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况且负责压运粮草的小张侯及其五万大军明日即可抵达,只要支持到明日,自己便可汇集二十万大军,足以与辽东军相抗。“吴三桂,你莫要欺人太甚,我这里尚有十五万将士,又岂是你可任意欺辱的?今日咱们便在这城下决一死战,看是你辽东厉害还是我大顺更胜一筹!”“哈哈哈,十五万将士?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拘一般!多说无宜,咱们手下见真章吧!王顺,传令下去,发动总攻!”吴三桂也从没想过要招降于李自成,以自己今日的实力足以踏平中原,又何必为自己隐下祸患呢。“是!”王顺得令后,只听城上三声炮响,无数辽东军从城上探出头来,黑洞洞枪管瞄准了城下的大顺军。
李自成一见便知不好,以前便听说辽东军火器犀利,他自己在这么多年的征战中也是深有体会,火枪火炮确非人力可以抗拒,不然也不会在军中特意设了火器营,可没想到辽东军竟已是全军装备火器,再看看自己身后大军,手中拿着的多是大刀长矛,别说武器无法与辽东军相比,就是军服盔甲也没有人家的整齐。未等城上火枪开火,只听得一片震耳欲聋的巨响。城上近百门火炮开始发威,对准了中军大顺军卒最为密集的地方开炮,炮弹落到那里,那里便成为一片熏土,弹片四溅,方圆几十米内的大顺军卒死伤惨重。随后城上辽东军也开始用手中火枪开始收割人命,一片片弹丸铺天盖地的落向城上大顺军,只打得大顺军哭爹喊娘。李自成坐于马上,看着部下在辽东军强大的火力下竟是毫无还手之力。仿佛一个个话靶子一般,任由辽东军斩杀。只急得双眼通红“镗啷”一声,拔出腰间战刀,一指山海关城上,大喝道:“弓箭手压制性射击,其余所有人给我冲锋!夺下这山海关,我大顺便可一统江山,到时荣华富贵必于各位共同分享!”
十几万大顺军闻今立即如潮水般向山海关冲来,弓箭手也取出利箭。对准了城上,顿时无数箭矢如蝗虫般黑压压曾向城头。只可惜山海关城高墙厚,而大顺军本是农民军,不比训练有素的官兵,虽然破了北京城后得了一大批军械,可让这些农民军来用三石、四石地强弓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所以到此时,还有许多人用得是自制的弓箭,射程不过几十米。未等飞上城头,便已力尽落地,所以场面看着情验,可真正能飞上城头的不过十之一二,而辽东军在城上又早有防备,每个垛口都配有一组兵马,其中一名火枪主攻手,一名盾牌防卫手、一名接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