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愤怒的眼神不但没有停止他讥讽的话语,反而变本加厉的又说了几句。
‘你难道无聊到只能坐在我床前讽刺我吗?医院里其他的病人你不管了吗?’
看到我眼神他愣了一下“你不要传达这么复杂的神情好不好?我也只是能从你眼神里猜出来个大概而已,谁知道你这么复杂的眼神传达着什么信息。如果你是问我叫什么的话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圣文。如果你是问我为什么坐在你身边的话,我可以回答你我是你的专属医生。”他指了指门外“除了给你治疗我哪都不能去。”
李圣文…。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
“别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再是我,而你也不再是你。”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制止我在记忆里寻找类似的名字“知道我今天什么一个人来吗?”
‘不知道。’
他拿出一把剪刀来在我面前咔嚓咔嚓来回晃了晃“我是给你的脸拆绷带的,虽然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你脸上的伤这几个月也好的差不多了,该拆绷带了。至于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来干这活,等一会你照下镜子就知道了。”
“哦,对了。我把你的头发给剃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把头发留这么长。”他拿剪子剪着绷带的时候还没忘记说一句。
‘为什么!’头发我留了好久,不说其他单是意义就没几个人明白!为什么要剪掉我的头发?
“你也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把你脑袋剃干净的话你头上的伤我就看不全,你总不想自己脑袋上多个没有缝合的窟窿吧?”
我眨眨眼睛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头发既然已经被剪了我也不能再让它们长回去,只能再去留了。
过了一会他把绷带拆完了,然后走的稍微远了一点,盯着我的脸赞叹的说“真是造物主的奇迹啊!以前看了那么多肌肉,头一次看到这么安详的表情啊。”
他说着话就把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
天…。我看到了什么?我还完好的左脸上布满了细密的伤疤,形状是什么样的都有,眼眶被撕裂的伤口历历在目。不过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右脸的皮肤竟然没了!只留下红红的一团烂肉在随着我的表情颤动着。‘这是我的脸吗?’不过我随即释然,大男人的不需要对这种东西太在意,反正不过就是一张脸而已,只要我手全脚全能跑能开枪就没问题了。反正我长这张脸又不是给别人看的!
“啧啧啧,我本来以为你会很惊讶的,最起码得吐口血吧?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的容貌了。”这个混蛋医生很是为没看到一出好戏而惋惜。‘当我是你的木偶吗?’
他看到没的玩了就又跟我说了一会没什么营养的废话,转身离开了我的病房。
今天山熊没有来。
而我在吓跑第三个护士以后失去对她们微笑的想法,很干脆的躺在床上装睡。
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每天我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可以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在一点一点的生长着。山熊因为最近有任务所以带着他的纳兰回了部队,他临走的时候终于想起有一件事没告诉我,那就是他和纳兰至今也没有结婚。这个混蛋…
而在我能说话的第二天,就来了一批不太让人感觉到快乐的人。
那天,我和李医生正在聊天,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他在拿我开玩笑而我则苦笑以对。
医生看了看进来的几个人,回头对我诡异的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出了门把房间让给进来的两个人。
“您好,我们是军部调查科的。”进来的人很痛快的对我敬了个礼,然后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
我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从身边的挎包里一边掏着什么一边和我说“相信你对我们的出现并不是那么开心,我想也没几个人愿意我们站在他面前。”他道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我现在能说话了,可是声音还是有那么一点模糊不清。
他点点头,把从挎包里抽出来的蓝文件夹展开以后问我“你的姓名年龄军籍?还有士兵编号和军阶是什么?”
没好气的回答了他这一串是人就知道的问题,但是我知道这不过是公式化询问的开始。
他拿笔敲了敲手中的文件夹,然后抬头对我说道“那能告诉我2010年9月13日您在哪里吗?”
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我被俘的时间吗?
“那天我和李学亮排长带着20名士兵在S市防线执行渗透侦察任务。”
“是吗?”他对我笑了笑“那然后呢?”
“然后?”我想了想该如何说“然后我们遭遇伏击,在没有什么办法的情况下我和李学亮一起断后。然后因为要把新的情报送回去,所以我把他赶走一个人断后。”
“再然后呢?”
对他无所谓的摇摇头“再然后我力尽被俘虏。”
他很是无奈的在手里的文件夹上写了几笔“那您可以告诉我在被俘虏以后,您有说出什么吗?”他还低头看了看我的脸以及身上满满的绷带“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并不怪您会说出什么,只是希望您没有把一些机密情报送给敌人。”
“那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我指了指脸上被剥掉皮的位置“如果我说了的话就应该在他们的客房里喝咖啡,而不是被扒掉这张皮。”说完话我微微喘息着,看着他们的眼睛想从里面读出一些什么,可是除了一片冷漠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请您不要激动。”他抽出烟来帮我点了一根“我们这只是例行的询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