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表示怀疑。
“这么简单的事,小孩子都懂的。”重耳高兴之余不忘记报复下琉璃刚才对他的不敬。“我得走了,你跟我还是跟她睡?”
“你说什么?”琉璃忽然明白过来,小脸顿时绯红。
“哦!少说了两个字,你是跟我回家还是就在这里?”重耳得意的偷笑。
“好了,别闹了,等下真把禁卫闹来,你们都得在宫里睡呢。”戚妃爱怜的摸了摸琉璃的秀发“记得走前再来看我。”
“嗯!”琉璃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随重耳隐入黑夜。
“回去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我还得去见蔡姬,得把这事明确下来,否则以她的为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那我…”
“你随便,跟来我不反对,自己回去我亦赞成。”
“哼…”琉璃气鼓鼓的瞬间超越重耳“我偏跟着你,破坏你的好事。”
看着那具在夜中依然妖娆的身姿,重耳不禁笑了。
第二天清早,重耳便应邀拜访周朝三臣之首戚崇。
昨晚可以说有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得到蔡姬的首肯,并答应说服周僖王,不再刁难于他;忧的是拓王给他带来的强大压力,几欲使他窒息。使之欢愉与失意相互抵消,甚至使他无意沉醉于蔡姬的温柔乡中。虽然有琉璃作梗,但只要他想,亦无人能阻止。
想到这个精明的小美女,重耳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甚至于昨晚的梦中满是她的倩影。
戚崇的府邸近在眼前,重耳不禁升起一种不安来。这种感觉发自心底,甚至毫无来由。难道灵觉有误,可怎么偏偏到了他的门前才突然涌发呢?这个周朝最内敛的大臣会给他带来什么呢,灾难还是惊喜?
不安和期待的心情,在胸中反复交织。
正在这时,忽然平地刮起大风,原本悠悠的朝霞转瞬间变脸成汹涌的潮狼,紫黄色的苍穹翻起一层浓黑的墨色“杀人的天气啊!”重耳回头阴沉一笑道:“老天都在给他们创造机会。”
“属下已经在归途的两个可设伏之处做过布置,一处是街与街的交汇处,有六条小巷相连,虽然人流众多,但下手极易脱身;另一处在我们刚经过的转角山林处,也是一处设伏的好地方;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地。”
狐射姑策马跃上两步,继续对重耳道:“出来前,我有意向召陈宫的守卫透露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希望他们能抓住机会,本来属下还不敢断定他们是否还敢出手,但若变了天,呵呵!他们则绝不会错过如此良机。”
“一退不如一进,应该给他们点苦头尝尝了。”重耳兴奋的挥起马鞭。
“属下把齐国的三十名神射埋伏在山林中,估计可以起到一定作用,因为街道交汇处院墙林立,而又地势狭窄,不利于弓射,嘿嘿!这样会不会把伊相拖下水?”狐射姑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欢畅之意“公子让介子推带上两位夫人前去游山,的确是妙招啊。”
重耳哼了一声,道:“骊姬必然对我们有所了解,若是子推与琉璃都跟在身边,他们还敢白天出手吗?”
“若是其中有洛邑的势力呢?”狐射姑担心道。
“任何人都杀无赦,我不能一让再让,总是被动挨打,如何是个头。”重耳眼放精光,沉声道:“再说如今有了蔡姬这颗棋子,只要不是我们主动找人麻烦,周王那里自然有人说话。”
狐射姑不敢置信地愣道:“公子…”
重耳摇了摇马鞭道:“射姑不必多虑,就这样定下来,老虎不发威,他们永远当本公子是只病猫,哼!”狐射姑正思虑间,身后的裘无极倒是热血沸腾,跃马上前道:“我们要为严符报仇,好生生的十二道墙…如今缺了一个,他的一只右胳臂就此毁了,朝歌十多年的艰辛他都熬了过来,没想到会在洛邑…”
“何止是严符。”重耳眼中射出一缕柔情,他猛然想起了狐熙,这个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狐家总管,亦是他的领路人,若不是他,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怎么样,也许还残活在彩凤楼中,也许已经…
正在此时,一行三人步出戚崇府邸,迎向重耳。
人未至,声音却传出老远“邯戈恭迎重耳公子大架。”
“不必多礼,能得你家主公相邀,重耳受宠若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