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又身处宫中,稍不留神,便可能带来杀身之祸,弄不好琉璃也要受牵连。要想打破这不利的局面,需下重招。不过,什么样的招才能奏效呢?首先得让她相信自己并无恶意,当然,这样势必不能施展自己善长的软硬兼施之手段;而且还得给她一点诱饵,否则她怎么会相信他;怎么肯告诉他想知道的秘密,至于蔡姬的事情…也许先得缓一缓。
想到这里,重耳轻咳两声,声音低沉道:“我来这里并无恶意,只是白天见到戚妃后,便惊为天人…”
戚妃几乎笑弯了香唇,娇躯一颤一颤的,凤眼一眯道:“你是来偷香劫色的,天,你可真是名不虚传…”
“不是,不是的。”重耳一激动,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是想找你商谈一件事情。”
戚妃突然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你不要命了?”
重耳身体一震,一时错愣在原地,既忘了推开那只玉手,再不然亦可以后退一步,或者借机再拉近点距离,可他却失去反应。
“现在可以说了。”戚妃后退两步,轻声问道。
添了添有点干涩的嘴唇,重耳是后悔不已,若刚才趁机搂抱于她,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在下姬重耳,晋国人…”
“别废话,这些我比你还清楚,你夜入王宫干什么?”
重耳脑筋飞速转动,把进入房间后所有的对话回味了一遍。别的且不说,只是刚才情急一捂,便可看出她暂时没什么恶意。不过这一次夜入深宫,不知道是惹了麻烦呢?还是能探查到一些秘密。
侧眼看去,那个小女人一脸得意,一种把猛虎关进笼子里欣赏的表情。
重耳立即改变策略,僵硬的身体一松,大刺刺地往香凳上一坐,深沉的黑眸闪烁着丝丝光亮“来教你如何笼络男人的心,从而使周王再也不看其它女人一眼。”
“大胆!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戚妃一跺脚,玉脸顿时挂上一丝恼怒之色,不过即使在嗔怒下,眼眸里却依然透出一分好奇来。
这亦使得重耳信心大震“是有些冒犯,可是,我却是真心想帮你们看。”重耳笑得很淡,没有以往那种鱼儿上钩时的邪笑,眼露沉稳却不乏神采,整个人和刚才判若两人,淡然之中又蕴涵着一股慑人的气息“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为此烦恼过,既然身入宫门,谁又不想独占后宫,做一个能左右天子甚至一个幕后的决策人物。”
“才不是呢…”戚妃想表示反对,却又突然间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
重耳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一切开始步入他的计算内。他缓缓地走向她,看似无害却夹带着一种让戚妃害怕的压迫之感。
“你…想干什么?”戚妃戒慎地瞪着重耳。却见他缓缓地来到窗下桧木桌前,又抬头看了戚妃,伸手端起桌上的白玉碗,然后回身向她走来“白天在露天里吹了风,先喝下这碗热汤。”
戚妃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后身体轻颤,美睫下垂,幽幽道:“难怪露娜告戒我不要和你多说话…哎!”
“露娜?你也是…”重耳几乎惊摔了手中瓷碗,刚刚恢复的清明之色瞬间被击溃。拓王--一个令他百思不解的神秘人物,一个令他噤若寒蝉却又始终看不清、理不顺、摸不到、却仿若时刻隐藏在他身边的人。再去看戚妃时,拓王那高深莫测的影子却像是凭空浮现,形成一幅诡谲妖邪的画面,眨了眨眼,却依然是戚妃。
直到现在,他才骇然发现自己仿佛被一双神秘而有力的手在牵引着,一切都在那双手的掌握之中,令他无从抗拒,甚至拥有随时摧毁他的神力。这一切都不是错觉,从香姬到戚妃,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都受那双手的左右。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透明人或者一个捏在他手中的器具,任由拓王把玩。
倏地寒颤蹿起,自头皮蔓延至脚底,他几乎快要站不稳了。“我要见他。”重耳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勉强说出来。
“公子会见到他的,但不是现在。”戚妃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有些话不是我能够说的,请公子谅解,现在言归正传,说出你的来意,我将尽力给予帮助。”
有了香姬的前车之鉴,重耳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遂长叹一声“我一定会搞清楚的,一定…”
戚妃一副不以然的样子,挑衅式的轻撇小嘴--做梦吧你!
重耳有些哭笑不得,此时的她像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娇蛮而不失单纯,甚至看上去弱不禁风,毫无武功。但他总觉得此女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