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路子,总算如愿买通了国公爷身边最得宠的如夫人。
几次三番枕边风吹得那国公爷没了脾气,再加上前线捷报频传,有那些战功做底,圣上非但未惩治于他,反而是褒奖有加。
一来二去怨气没了,也就能平和的看待文定这件芝麻绿豆般大小的案子,证实文定的的确确是及时与叛逆划清了界线,不曾襄助艾颜对抗朝廷。又过了数月,等一切风平狼静之后才释放了他,当然在释放之前还罚了一大笔银子。
这场辟非下来,前前后后使得银子抵得过兴盛和一年半的收益,好在付出的没有白费,总算是将人给保了出来。只要人出来了,那些身外物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这半年的日子可是将文定憋苦了,一朝得解脱,他便星夜兼程往大理赶。
在狱中他一直有收到齐大叔与道定发来的书信,从上面看兴盛和的运作一直正常,与他在的时候没什么差异。
时而昆明分号的管事也会去狱中探视,给他带去各类的消息,也没什么不对之处,可文定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们来信或口叙传递的消息太过顺畅,顺的有些不真实,要知道毕竟是他这个商号的首脑入狱,再加上以前坚实的货源又变得云雾迷蒙,照理来说,商界那些如狼似虎的老板们,不可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商场如战场,当你的买卖开始走下坡路时,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商友转过头来,很可能便是先行对你下手的人,将希望寄托于他们的仗义相助,实在是渺茫之极。
丙不其然,当文定回到大理城内时,他们善意编织的一切谎话便失去了效用,事实都呈现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原本该挂着“兴盛和”匾额的门框上,已换成了别家的招牌。看来情形比文定预计的还要严重,连总号都保不住了。
当他走到总号后面的家宅时,里面一派杂乱的景象,有几个下人将柳家的家具摆设搬了出来,在门前挪出一块空地来,等待着过路人询价。
有些来掏便宜货的百姓已经开始与下人讨价还价,有些精明的小商贩并未着急下手,而是作壁上观,等待着价码降下来。
文定迳直走到屋子里,想找到齐管事和道定,但那一老一少始终不见踪影,却意外的碰到了燕嫣与雨烟。
二女不但依约而至,而且还是相携而来。更让文定吃惊的是,雨烟换下了她一贯优雅高贵的装束,燕嫣也脱下了她常穿的洁白衣裳,如今皆换成了一身家居主妇的打扮,领着下人们清理府里的各式家什,清扫宅院。
让文定忍俊不住的是,她们手忙脚乱的,一点不像往日里镇定自若的模样,丫头们看上去比小姐还要着急,围着她们团团转。
那一张张伶牙俐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会儿建议这里要怎么怎么弄,一会儿那里要如何如何下手,个个都在极力表现自己,本就脑袋发麻的二位小姐,顿时愈发地糊涂了。
这场面别提多有趣了,文定心中的那股幽怨之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文定。”雨烟头一个发现了他,甩开身边那帮唧唧喳喳的小麻雀,疾步来到文定跟前“这回又吃尽了苦头吧!可把人家给担心死了。”
“没事,在里面吃的好住的好,又难得的清静,别提有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