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王府能求的就那么多,谁愿意斗一辈子呢。可后宫就不一样了,后宫里能求能争的实在太多,贵妃娘娘也活生生展示给咱们看了。”
韩端柔梳妆齐整,和妹妹挽着手往外头去,一边说:“可不是吗?季家从前就很太平,我公公他哎,若非…哎…”一句三叹,提到往事便哽咽难语再说不下去,云音安抚了堂姐,两人再走走便到了前厅,果然见霍西琳端坐一侧,瞧见他们来了,笑盈盈站起来。
云音又细细看霍西琳,佳人如斯,眉如柳眸如珠,纤腰不盈一握,体态轻柔,语调婉转,只是互相见一见平礼,那周身透出的风采也叫她看得羡慕。想起刚才从姐姐的镜子里瞧见瘦削憔悴的自己,幸好这个女人不是来抢梁允泽的。她心底默默叹。
“瞧着你们年轻孩子花团锦簇,我的心也年轻了。”端敏长公主说些客套话,众人便聊开了。
霍西琳今日奉贵妃旨意出宫向各位皇室长辈请安,才从礼亲王府过来,提起这个便对云音道:“方才瞧见王府里也在准备了,能和姐姐同喜,实在荣幸得很。”
云音端着稳妥的笑,回敬道:“太子妃何等荣耀,臣女怎敢相提并论,该荣幸的是臣女。”
霍西琳笑道:“慎郡王文功武治,年纪轻轻战功卓越,皇上对郡王的器重或可与元老重臣相比,太子殿下久不在京城疏远朝政,往后还要多多依仗慎郡王。你我姊妹既为妯娌,往后便可多多亲近。云音姐姐世称京城第一淑媛,我一个乡下姑娘,懂得实在太少,姐姐将来相夫教子之道,还望不吝赐教。”
云音忙谦逊:“不敢当。”
座上的端敏抚掌连声道:“贵妃娘娘和我那王妃嫂嫂,可是挑着好媳妇了。”韩端柔略略有些失落,朝她母亲看了两眼。
端敏也无奈,正不知如何安抚女儿,霍西琳却起身道:“姑姑也让我带话给长公主和郡主,说太子已经告诉她郡主怀孕一事,孩子毕竟有着皇家血脉,姑姑说定极力促成皇上下旨准许郡主生下孩子。请长公主和郡主不要太担心,保重身体要紧。”
众人自然欢喜,端敏对霍西琳更加殷勤,得知她再没有要去拜访的地方,便硬要留饭,拉着说了好些客气的话。
韩云音在一旁冷眼相看,心中好不落寞。霍西琳刚才说自己被世人赞颂的京城第一名媛,可谁又知道她身上早已没有光芒,如今除了眼巴巴干等那一场婚礼,什么都没有。忽而冷冷一笑,眼中流出犀利的目色,都是那个贱人,都是因为她!
锐利目光下隐藏的恨意和毒意渐渐逼向偲偲,可身在金梅楼的她却浑然不知,本打算离京却因为韩端柔而留下,这叫舞依意外之余,总忍不住唠叨几句。
偲偲知道她并无恶意,但心里也明白,真正不想她走的是太子,虽不至于逼迫,可偲偲总觉得若拂逆梁允泓的心意,会不妥当的。
“那个人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在干什么。”舞依这两日总嘀嘀咕咕这句话,实则是想暗示偲偲,她有派人关注梁允泽的举动,只是那一个人莫名其妙行踪隐匿起来,好些日子打探不到消息了。
可偲偲全然不关心,连提都不提那个男人,就算意识到舞依暗示明示,也只当没听见。舞依私下着急,可近日来金梅楼生意随着禁娱令解禁、册封新太子以及太子大婚在即这些好事越来越忙碌,她也实在忙不过来。
只是楼里生意越好,对姑娘们的要求自然也高,去年才拍卖初夜的澄离一时成了焦点,她如今高不成低不就,霸着好屋住着,却又不接客不过夜,白白浪费其他姑娘的机会。如是,那些有年届的姑娘看不惯她,新人们又嫉妒她,楼里微妙的气氛也越来越浓,这日舞依来找偲偲商量,说澄离留不得了。